10月25日全国举行国体投票。这袁某人终究还是走上了历史的老路,何璋玲不想去左右某个人,他没有那个能力那个耐心。
11月1日,三人入住理查酒店,克伦斯第二天去美国驻上海领事馆办理前往美国的手续,何璋玲带着龚雪琴则徘徊在霞飞路渔阳里。
此时的上海租界内情况还算稳定,虽说时不时传出某某党人毙命,但在各国驻上海军队的强势控局下,还算稳定,至少在大街上不会感觉到人人自危。
何璋玲,龚雪琴两人在渔阳里没有“撞见”田雄介,在租界内的一家颇为档次的中餐馆胡乱地填饱肚子就出了租界。
再次行走在这行人匆匆的上海华区主街道,何璋玲龚雪琴两人脸色阴晴不定,北洋混成17旅,19旅的士兵到处抓人。
两人亲眼所见好几百人被绳子捆绑由几百号士兵押解至大街中央,排队枪毙。目瞪口呆地两人再也没有心情去逛街。
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饭馆似乎正在营业,便脚步匆匆地向前行去。那些外围士兵对两个道士打扮的幼童很是敬畏,或许是杀戮太多,总想在心灵上找些慰籍。
刚才见两人驻足许久竟然没有人上前询问一二。何璋玲是看见了有人正要朝自己这个方向行进的,却被一位年纪稍大的士兵给拦住了。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便直接进入这间名为沪海饭馆的大厅。
约莫七八十平米的大厅内,十余张桌子上,半数为有人占据。最里面的三桌为一群军兵占据。
何璋玲先是一愣,后与龚雪琴对视了会,两人整理衣冠便朝与那三桌相邻的空桌行去,待坐定后,小二过来问需求,两人随便点了几样素菜就一边喝茶一边听人说话。
不一会,菜上齐。两人细嚼慢咽地吃着,听着。
不断有“破获乱党机关”、“前天乱党分子被正法”的言语传入两人耳朵,也有“不知道当官的咋想的,明明是平民非的说是乱党…”,“咋们这些当兵的,还能怎么办”之类的牢骚。
也许是无所畏惧,那几桌的军兵说话从不顾及他人。他们之间的谈话中信息量很大,很暴力,很血腥,不由得使两人想起了几乎忘却的记忆,那个被教做白色恐怖的十年内战,场景是如此的类同想象。
从他们谈话中得知,今天的酒席,是前次抓住民党重要人物时,上面发下来的奖赏。
回到租界已是黄昏,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不显示出,北洋驻上海最高长官:上海镇守使,加海军上将军衔。
受封为将军府彰武将军郑汝成,独霸一方,血腥杀戮,疯狂屠杀革命党人及其无辜群众,挨家挨户搜查,期间杀害或间接被害的群众将近两万,那些财产损失更是不可计数。
闸北,南市地区受到的伤害更重。自郑汝成7月上任,到如今十月底十一月初,短短四个月就使上门市凋零,人人自危却无无处申冤。龚雪琴一路上都在感叹:真是造孽呀!
回到房间时,克伦斯已经回来,并告诉他去往美国的手续已经办理好,十二月十二日,太平洋邮船公司的货船,由上海上船途径日本横滨,檀香山,最终抵达美国旧金山。
何璋玲面无表情地示意克伦斯自己潇洒去后,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克伦斯偷瞄了闭目何璋玲,正在把玩手中钻石的龚雪琴,总感觉两人这次来上海怪怪的,歪着脑袋耸耸肩,识趣地出门而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何璋玲猛地睁开眼,说道:丫头,我决定了,干他娘的一票……我也来个以武犯禁以正民国…
十一月十日凌晨五点半,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从窗户顺下水道管而下,几个腾越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英租界外白渡桥附近,何璋玲龚雪琴两人穿戴前几日秘密制成的枯黄色连体衣,全身只留三个孔,两只眼睛一只鼻。爬服在去往日本使领馆的必经之路两侧。
上海的初冬格外寒冷,瑟瑟发抖的两人在这里等待目标出现。在得知郑汝成按惯例将在十一月十日,参加日本领事,为其天皇生辰而庆祝的天长节时。
何璋玲就在心里打算做点什么并为此付诸行动,多次勘察沿途地势风情,终将設伏出击地点选定在必经之路的一个转弯处。
正在闭目沉思的何璋玲,被龚雪琴清推了下,一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老何,有动静,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人”。
何璋玲睁开眼,随龚雪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影影约约地见十余人,在何璋玲放弃的埋伏地点周围爬服,欲做什么不言而喻。两人叽叽咕咕了一会决定不予理会,同行是冤家,他们来抢生意的,等会飞要追上去问个究竟。
等待是漫长而又枯燥的,在苦苦煎熬了两个时辰后,目标人物终于出现。两侧的骑兵护卫中间福特汽车内的郑汝成,何璋玲粗粗一数,好家伙,出席个宴会带了足足两个警卫连。
见他们已经走过最好的出击地点。何璋玲刚要跃起向前冲。却被龚雪琴一巴掌按到在地,并说那伙人行动了。何璋玲刚要抬起头便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此起彼伏地想起。突遭伏击的将军卫队,迅速以战斗队形将郑汝成围在中间,并向日本领事馆方向突击前进。
何璋玲龚雪琴两人乘这档口,悄悄滴匍匐至路边十米处,正要上前来个致命一击,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从前方路边传出,能量防护盾自动开启,抵挡住由爆炸而产生的冲击波及其碎片杀伤。
抬起头一看,爆炸的地点正是郑汝成及其警卫聚集地。几十个血肉模糊的警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更多的士兵倒地哀嚎,见此情形,何璋玲龚雪琴一跃而起,十余米的距离,三两个呼吸的功夫,无视四周射来子弹,冲上去,对着正被几个校级军官拉下车,围在中央的郑汝成胸部,连开三枪。
被何璋玲龚雪琴吸引火力的一众警卫,没有注意到悄悄从另一侧,匍匐上来的刺客。那几人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从一气呵成的攻击动作可以看出。
他们从地下一跃而起,对着众军官的后脑一阵点射,在何璋玲的视线中,郑汝成的脑袋,犹如被硬物砸中的西瓜般脑浆崩裂,何璋玲见此心里苦笑,神剧呐,害人不浅。
没有顾忌一众警卫怀疑人生的各种表情,从另一侧尾随那些真正的刺客而去。
从两人跃出朝郑汝成跑动前进,到开枪射击,早就就有人观察到,一方是郑汝成警卫,见又有刺客便开枪还击,试图阻挡拦截,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几十发子弹打在两人身上,他们竟然还能欢蹦乱跳。
警卫傻眼了,一位有些困惑的校级军官,用左轮枪楼顶了顶头上的大盖帽,迟钝地矗立在那怀疑起了人生。
另一方是另一波想要郑汝成命的人。领头的就是在那位口齿捷、主意捷、手段捷、行动捷的陈其美,他是这次行刺的总指挥。
见目地已经达到便要下达撤退命令,刚要对身旁的田雄介说些什么,突然瞅见爆炸点附近窜出两道娇小的身影,用堪称行云流水的动作,朝倒地郑汝成连开数枪。
视线中那些警卫连续射击那两人,却没有对其造成任何伤害。顾不得对两人疑惑好奇之心,急忙下令所有人按原定路线撤退。刚才听外围人员回报,租界巡捕已经行动,离这里也就两分种路程。
见行动队员陆续撤退,陈其美刚要转身逃离,田雄介却拉住他,手指向了不远处,陈其美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视线内,正在撤退人员的尾部。
已经有二十余名租界巡捕将王晓峰、王明山两人团团围住,他们竟然放下手中的枪,站立在那里傲视一众巡捕,大声言道:“吾志已偿,虽死无憾”。
陈其美,田雄介两人是眼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大笑着被围上来的巡捕逮捕,而那两道娇小的身影却从另一侧尾随撤退队员前来。田雄介哀叹了声,拉着不想走的陈其美就向外围跑。
只是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何璋玲龚雪琴两人,原本跟着另一方向的撤退人员,在转过一个弯后,见那两位刚才的一番表现,何璋玲认定这两人是头头,遂决定改变路线,尾随这两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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