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别打脸！”
众人笑作一团，骂江薛太怂了。
江棠正打得起劲，蓦地手臂被许辰乐抓住。
“姐姐，可以了。”许辰乐拉着她，“别把自己气坏了。”
“……”江薛放下抱着脑袋的手，“许辰乐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棠见他吃瘪，噗嗤一下笑出声。
许辰乐的手还拉着她，眼风都没给江薛一个：“字面意思。”
江棠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肚子，笑弯了腰。
耳边还响着两人的吵闹声和其他人的起哄声。
过了几秒，缓足了气，她慢慢站起身。另只手还在许辰乐手里，她轻轻地往回抽了抽。
一阵风吹动路边的树枝，树叶哗啦啦的响。
江棠动作停住，下意识循声望去，视线内倏地出现，树叶后面，更高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三楼的走廊上。
顾衡与之前办公室的女老师，两人并肩站着，似乎在看向他们这边。
骤然，江棠心头一跳。
嘴角慢慢僵住。
***
三楼的走廊。
“现在的女生真不检点。”女老师抱着双臂，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人群中江棠的身上。
刚刚她和顾衡开完会回来，正准备进办公室，底下传来一声爆笑，绊住了他们俩的脚步。她可是都看清楚了，那个叫江棠的女生，一会儿跟一个男生打情骂俏，一会儿又跟另一个男生手拉着手。
自从上次不对付过后，她心里一直不爽，这次终于被她抓住把柄了。
女老师：“顾老师，这女生是你的学生吧？”
顾衡视线还望着那处，没接话。
他侧脸俊逸，发丝隐隐遮住乌黑的眼眸。只是单单盯着他，都不自觉涌出一股心悸。
“好多女生表面看着乖巧，其实私生活混乱，不学好。”女老师笑笑，“比我们当时可差多了。”
顾衡终于有了动作。他收回视线，转向女老师。
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可是第一次。女老师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调节到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表情，眉目含情地回看他。
他却像屏蔽了她爱慕的信号，神情冷淡自持，甚至透出一股凉意。
“身为老师，在背后对学生说三道四，不觉得脸红吗？”
语调凉飕飕的，带着强烈地不认可，像刀子一般划开了女老师做作矜持的假象。
她脊背僵硬，脸上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了。
楼下的热闹依旧，仿佛比刚才更甚一筹。男男女女混杂地嬉笑声，尖利地滑过耳朵。
顾衡没再看她一眼，转身作势要走。
“你——”像是终于忍不住般，女老师原本温婉的面部表情被横眉瞪眼地丑相代替，“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她仿若在控诉，对着顾衡无情的背影。
背影并没有为她停留，像是没听到一般，他脚步平稳，步步走向办公室。
***
晚上六点，他们终于排上了队。
火锅店内烟雾缭绕，热气腾腾。
年轻人能闹腾，一进门就先点了好几箱啤酒。耗子和江薛他们吵着要拼酒量，菜都没上就已经灌下去好几瓶。气氛一度被推向了高潮。
江棠坐在桌角，不停地翻动着手机，有些心事重重。
老实说，在看见女老师和顾衡站在一起时，她眼皮就开始跳。思绪在一瞬间变得空白，她犹豫着要不要发个消息，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面前的油碟里出现了一块肥牛。
“怎么不吃？”许辰乐坐在她旁边，替她夹菜。
江棠道了声谢，心不在焉地将肥牛一口吃掉。
许辰乐：“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话要是苏霖霖问她，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就跟她倾诉。但是许辰乐，就没有必要了。
“没什么。”她又低头吃了一口菜。
大概是察觉到她情绪不佳，许辰乐没继续追问。
桌上堆满了菜，江棠却食之无味。但好歹是在别人的生日会上，她无法因为心情不好而提前退场。而且，只是光看着顾衡和女老师站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心塞这件事的原因她也没能琢磨透。
思来想去，她干脆打开微信，给顾衡发个消息。
总比她在这里胡思乱想来得好。
姜糖：老师，我下午是不是看到你了？
消息发出去半个小时，都没得到回复。
虽然顾衡近期还是不怎么和她发消息，但会回答的问题明显比之前多了起来。这么一个简单随意的问题，顾衡不可能不回复。
除非——他不想回复。
江棠更是坐立不安，还是抑制住自己慌张的情绪，继续等待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
临近午夜，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趋于平静。行人步履匆匆，拖着疲惫地身躯赶在回家的路上。耗子和江薛已经喝得东倒西歪，餐桌上的菜也吃的七七八八。
直到聚餐结束了，她的手机仍然没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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