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榆看着徐文昭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一向心思跳脱的她,心也难得沉闷得紧,原来一个人千辛万苦的付出被视为糟糠的时,居然可以这么难受……不过既已走到这一步,她自然不需要谁的谅解。
“将军莫要急着下定论要不然将军的寡父幼弟可就住的不舒坦了……”
朱榆看到徐文昭的瞳孔猛然收缩,两人眸子接触的时候,朱榆感觉到了,在那一秒里徐文昭是真的想杀了她。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赵晋只是玩味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有当徐文昭松开了朱榆脖颈上的利器之后他才拍拍手,唤出动静。
“昭儿!”
“哥哥救我!”
一老一少的两男子被拽倒在赵晋身旁,他们头丝凌乱,衣衫沾染上了不少的泥污,显然吃了不少的苦头。
“陛下,既然想救徐将军,臣也诺了,狱中潮湿还是快些过来,别染上寒气。”
朱榆绕过徐文昭,默默又看了两眼地上瑟缩的两个柔弱男人,没想到赵晋为了堵死她的路,竟真的找到了徐文昭的亲人,往后哪怕娶回了徐文昭……恐怕她的后宫将永无安宁之日了。
赵晋用手绢细致的替朱榆擦干净脖颈上的血渍之后:“将军手下皆是良将,这传闻中徐家的暗线也当真神出鬼没,若非拜将军前段时间的暗杀所赐,到真叫我难找。”
赵晋牵起了朱榆冰凉的小手,已打算离去:“令弟和令堂本相暂且替将军招待,将军还得早些考虑,考虑完了就让这些侍者为将军上妆,可别因为犹豫,到时候误了良辰……”
牢狱中陆陆续续出现了几名侍者,他们手中都捧着是牢狱潮湿阴沉完全不匹配的艳丽衣衫、珠宝配饰。
徐文昭自懂事之后,便为和男儿家的香粉丽裳没打过交道,见到这些华丽好看的衣裳之后,他反倒将身上的狠劲收回:“棋差一招,本将军无话可说,不过……赵晋,你辱我、贱我、却不杀我,为了我徐家的兵权竟还将我送到她的身边,落子无悔,希望内相日后莫要后悔。”
“本相可自降身份捧场看猴戏耍,却不会因为它对本相龇一次牙而心生不安,自古帝王后宫福薄之人享不得,徐将军可得小心坐稳这王君之位,本相也希望能等到将军如何让本相后悔的那天。”赵晋用轻蔑诠释了何为‘手下败将,不值一提’,到底只有拥有傲骨的才知道怎样能折断傲骨……
“走吧,美人又给娶回来一个,安心了吧。”
赵晋牵着朱榆的手离开了,不过很快,哪怕只顾着埋头走路的朱榆也发现了问题,他带她走的路并不是回程的路,反而越走越有下坡的趋势。
就在朱榆还在揣测赵晋心思的时候,她的手被赵晋又捏紧了几分:“陛下身子当真差劲得紧,好似臣一辈子都捂不热乎……”
“内相这是想带朕去往何处?”
“去见……陛下的熟人。”
或许因为地势的走向,朱榆总感觉空气越发难以利用,让她心莫名出现刺痛……
哪怕现在高高的石台上,也能看清楚目下情景,罗毅站在一方恶臭滔天的水谭中,水位刚好淹过他的心口,罗毅的腕骨和琵琶骨都被锁链彻底戳穿,四条粗硕的铁链,牢牢勾嵌在壁石上。
朱榆没有说话,可是罗毅仅凭那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便已确信陛下来了……
罗毅睁开了紧闭的眼睛,他的大脑控制肌理让身体试图动起来,而身体的启动也同时牵动了锁链,引开连环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为何罚他。”
“本相为何罚他,陛下难道不清楚?”
“内相若想惩治朕,不该波及他人,朕困于内相手心,不都是一直任由揉捏,何必多此一举,祸及旁人。”
赵晋扶额大笑:“哈哈哈……困?如若可以,臣到真想将陛下随时困于手心……可陛下又那是臣能困得住的,我不过是让陛下睁眼看看,陛下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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