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寡淡,没什么胃口。”柳苏洛轻声说道。
烈北辰冷哼了一声,不再管她,自顾自开始吃起来。
柳苏洛拖着脑袋看着烈北辰很是斯文地往嘴里送东西,她想象着他在疆场上杀伐果断的样子,实在无法把那个征战疆场的人和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人联系起来。
看着看着,眼前的人渐渐变成了两个,再然后就成了无数个晃动的模糊影子,柳苏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没了重量,直往一旁倾斜,要地上倒去。
完全失去意识之间,还能听见巧灵尖声喊了一声:“小姐!”
此后就是一片寂静,没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柳苏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黑,屋子内的烛光微微晃动,床榻还是依旧硬的硌人,左右辗转,怎么睡怎么不舒服。
她这次确实是太过虚弱了,连着几次受寒,加上从陈王都一路奔波到江南,铁打的身子也终是熬不住的。
柳苏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打完喷嚏才惊觉眼前似是有个人影,而自己的一个喷嚏似乎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柳苏洛眯了眯眼,聚焦在晃动的影子上,细细一看,才发觉是烈北辰。
此时烈北辰正坐在轮椅上,戴着银灰色的月牙形面具,正静静地看着她,很是嫌弃地勾了勾唇角。
“对不起啊!”柳苏洛揉了揉鼻子,感到有些闷热,将被子往身侧踢了踢。
“生病了怎么也不说?”烈北辰徐徐开口,瞥了眼被柳苏洛踢开的被子。
“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自己就懂医术,何必大惊小怪。”柳苏洛答道。
柳苏洛只是随口找了个缘由回答。从小到大,多少次生病,她都是自己挺过来的,从不说与谁听,就算是说了,又有谁会在乎一个乞丐、一个丫鬟?
所以,生病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可以被随时遗忘的小事,就如自己的身份一样,可以随时被人忘却。
既然是随时都会被人遗忘的事,又何必浪费口舌和别人多说呢?
烈北辰示意慕枫端上来一碗药:“这是大夫重新配的药,你先喝了吧。”
柳苏洛看着慕枫手里的药,皱眉:“白天已经喝过一碗了,这一碗明天再喝成么?”
烈北辰难得的耐心,嗓音淡淡:“良药苦口。”
柳苏洛撇嘴拒绝:“我也懂医术,这药也没多大效果。”
烈北辰终于失了耐心,冷笑:“你懂医术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柳苏洛皱眉反驳:“那还不是怪你!叫我干这干那的,病情自然加重了!”
烈北辰再无了耐心和柳苏洛绕圈子,直接命令慕枫:“给我把药灌进去。”
慕枫犹豫道:“将军,这不好吧?”
烈北辰转动轮椅向前几步:“你不敢,那本将军就亲自动手!”
烈北辰说着拿起矮凳上的药,伸手去捏柳苏洛的脸,柳苏洛躲开:“你抓的到我吗?”
烈北辰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命令慕枫:“扶我起来。”
慕枫无奈,只好将烈北辰从轮椅上扶起来,真不知道他家将军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柳苏洛眼见了没了退路,只好求饶:“好好好,我喝还不成吗?”
柳苏洛乖乖接过烈北辰手里的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吐着舌头,干呕了半天,看着烈北辰勾着似笑非笑的唇角看她。
柳苏洛问道:“烈北辰,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烈北辰问道。
“故意给我喝这么苦的药,就是想玩弄我!”
一想到烈北辰不告诉自己染了满脸的墨汁,害的自己被人笑话,柳苏洛就下意识地觉得这也是烈北辰捉弄她的小把戏。
现在她可是整个安远府的小花猫了,这都是拜烈北辰所赐!
“你就这么看我?”烈北辰语气冰冷,“怎么,在你眼里,你的夫君就是这么一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男人?”
柳苏洛皱眉:“难道你很大方?大方的话,就给我发月钱。”
烈北辰深吸了一口气:“不劳而获这样的想法,夫人以后还是少有。”
说完,转着轮椅离开。
柳苏洛气的在他身后一阵拳打脚踢,一说到月钱,他就转身离开,简直是小气至极!
只是刚刚他叫她什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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