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洛扫了一眼巧慧手里的衣服,淡淡道:“颜色太深了,换一件。”
巧灵又急匆匆地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色的衣服,柳苏洛看了一眼,又摆了摆手,缓缓道:“太深了。”
巧灵又转身朝着衣橱走去。
柳苏洛缓缓地坐到案几前,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巧灵一转身,正好撞见柳苏洛悠闲的模样,急得直跺脚:“小姐!将军可都等着呢!你怎么还这么悠闲!”
柳苏洛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小果子,慢悠悠地说道:“等一会儿又怎么了?他又不急着投胎!”
巧灵看了一眼柳苏洛,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家小姐真是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跟以前那个温文尔雅,胆小怕事的小姐比起来,大相径庭。
就在柳苏洛终于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前往前厅的时候,慕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小院里:“夫人,您怎么还没好,将军已经......”
“知道了。”柳苏洛打断慕枫,“慕枫,那朵桃花开的真好看,你替我摘下来吧。”
慕枫顺着柳苏洛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朵正长在高处树梢间的一朵刚刚盛开的桃花。
慕枫双脚轻轻一点地,轻轻松松就跃上了树梢,抬手间就摘下了那朵桃花,再次落地的时候,手中的桃花已经呈现在柳苏洛的跟前。
柳苏洛惊叹地拍了拍手:“哇,慕枫,你好厉害啊!”
慕枫做了一个冗长的深呼吸,双手环在胸前,满脸无奈:“夫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柳苏洛点了点头:“好,走吧,你带路!”
来到前厅的时候,柳苏洛四处张望,除了哭哭啼啼的陆卿卿,没见着烈北辰。
“人呢?着急叫我来,自己却不见人影,真是......”
“你磨磨蹭蹭倒还有理了?”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烈北辰语调冷沉。
柳苏洛朝着屏风后面看去,只见轮椅自屏风后面缓缓地出来,坐在轮椅上的烈北辰今日穿着一身黑衣袍子,如瀑布般的黑发没有束冠,松散地披散在身后,依旧是一张清冷的银灰色面具,面具后的目光也一如既往如剑般锐利地直直地看向她。
虽然早已不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但是不得不说,即便是轮椅傍身,烈北辰依旧是难掩身上凛凛威风。
“娶亲那天,你不也是磨磨蹭蹭,半天不见你来接亲?我只不过是学着将军罢了。”柳苏洛找了个凳子,在陆卿卿的对面坐了下来。
“哦?你这可是在怪本将军没有去迎亲?”烈北辰冷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寒冰般冰冷冻人。
柳苏洛呷了一口茶,朝烈北辰看了看,忽的展颜一笑:“妾身怎敢怪罪将军呢?将军身子不便,不去迎亲,也自然是怪罪不得的。”
“赫清婉!”烈北辰一双黑亮的眸子眸色暗沉,眯了眯眼,眼中犀利的目光透着丝丝冷意,落在柳苏洛的身上似是一把无比尖锐的刀刃。
一旁的众人都忍不住深深地倒吸了口气,只有柳苏洛依旧眉眼淡淡,出奇的淡定。
“将军,唤妾身有何吩咐?”柳苏洛应道,双手叠放在腰间,还特地起身行了一礼。
烈北辰扫了一眼柳苏洛,看着柳苏洛盈盈的笑容,终是将心口的一团怒火压了下去。
陆卿卿抹着眼泪,哽咽着:“北辰哥哥,你看嫂夫人她......”
烈北辰沉默,站在他身侧的陆卿卿满脸伤心欲绝,这不是按她想的发展,她的北辰哥哥不是应该出言呵斥赫清婉,而维护自己吗?
柳苏洛抬眸看了眼站在烈北辰身边娇滴滴的陆卿卿,一身樱红轻纱罗裙,一头的金钗银钗,恨不得将整个头都戴满。脸上的妆容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只不过有些用心过了头,反而显的有几分刻意。
但是很好,和尚庙般的安远府总算多了一个小妮子,而且还是一个难缠的主。
对于近来一心谋划着想离府的柳苏洛来说,陆卿卿的到来就是在给她制造机会。
“莫哭了,表兄自当为你主持公道。你先下去吧。”烈北辰被哭的不耐烦,但终究还是不忍再说狠话,缓了缓语气,安抚着陆卿卿。
陆卿卿起先还不肯走,再慕枫的一再坚持下,只好恋恋不舍地看了烈北辰一眼,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烈北辰坐在轮椅上,手中悠闲地拿着一盏紫砂茶盏,悠然地品着茶,似是和刚才冰冷无情,怒不可遏的人判若两人。
柳苏洛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椅子太硬,她坐着不舒服,就干脆站了起来,在前厅来回踱步。
烈北辰依旧悠悠地品着茶不说话。
柳苏洛瞟了一眼,终于忍不住说道:“将军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柳苏洛一只脚刚跨出门槛,烈北辰的声音就自背后响起:“站住!”
柳苏洛转身:“将军还有什么事?”
“你打了卿卿?”烈北辰冷冷地问道,轻瞄了柳苏洛一眼,他很好奇眼前的女子会怎么为自己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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