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之此刻却疼得寸步难移,浑身发冷,脸色苍白,沁出的汗浸湿了衣衫。
“别动……”唐之无力道,“别动……让我就这样待会儿……”
听她话语中发颤的声音,秦昱连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轻声道:“靠着我便好,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尧月刚想催他,却发现秦昱眼里止不住的担心,手轻轻地环绕着她,生怕她被冬寒侵袭。
“好歹得包扎一下吧,光这样能好吗?”
唐之疼得无力回应,秦昱便替她解释道:“她能自愈,只是要点时间,眼下她疼得动不了,就让她这样站着比任何样子都要好受。”
自愈……
尧月心想难不成月卿是动用了禁忌之法才救下这丫头的?这下该怎么跟远在蓬莱的师父交代才好?作为圣女与寻常男子私定终身不说,还生了个孩子,更是为了这孩子动用了禁忌之法,就算月卿还活着,可是有多少修为都不够抵她的罪的。
“难怪……”
难怪此前替月卿“收尸”的时候,发现她已如常人一般,丝毫感受不到灵气,除了作为圣女的不腐之身。
等唐之好些了,才被扶上了床榻,趴着歇息。
尧月替她又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丫头,等过几日,姨帮你恢复内力,这几日便在姨这儿住着。”
“不行,”唐之仍有些虚弱,“我还有事要做,等伤好了我便要动身。”
尧月叹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玉小瓶给她:“那你把这药吃了先。”
“这是什么?”
尧月没好气地塞进她手里:“放心,毒不死,我还准备带你把这儿的事处理完回蓬莱呢,不会害你的。”
唐之犹豫着咽下了药,但很快便睡去了。
“啪!”
尧月在唐之的伤口上重重一拍,她丝毫没有动静。
“前辈你!”正在倒茶想给唐之润润口的秦昱连忙放下茶杯冲到尧月面前。
“小姑爷,我这是在帮你,有些话她醒着的时候不方便说,”尧月替昏迷的唐之盖好了被子,起身将秦昱拉到一旁,“她嫁给你之前瞒你了?”
秦昱犹豫道:“您是说女扮男装之事?这倒也不是……天下人皆知唐之是个少年,我便未曾怀疑。何况,是我有求于她,一开始,我确实是想等事情结束之后,便各走各的,只是……”
尧月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只是没想到发现了她女儿身的身份,还对她动了情?”
“……嗯,不过,不知为何她一直不愿承认,兴许是为了不让自己‘越界’吧……”
尧月笑了起来,拍了拍秦昱的肩:“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你若是真的为她好,一心为她,你得让她自己决定说出口。不过……你一个当官的,应该知道欺君之罪是多大的罪过。”
“株连九族,这和她……”秦昱恍然大悟,“国主都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聪明。赤封院为‘天下第一的驱魔院’,这是国主封的,规矩中自然也有国主的一言,比如——”尧月看着床榻上的唐之无奈道,“只收男弟子,院主自然也不可以是女子,而这个赤封院又是技高者为院主,否则院众不会心服口服。不过我是没想到他们会让这个丫头来继承衣钵,还以为会生个小子呢。”
秦昱觉得有些不合常理:“这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太不公平,让她这样过一生,她爹娘不心疼吗?况且,这么多年以来,竟无人知晓她的身份?”
“和她最亲密的人便会知道,若是她有意隐瞒,又岂会暴露,寻常人眼睛可没那么亮。”尧月戳了戳他的心口一脸坏笑,“你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小姑爷。”
“但若是暴露了她的身份,反而会害了她。”
秦昱担心地看着床榻上的唐之,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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