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裴知意根本不怕她这个杀手锏。
裴知意弯了弯嘴角,她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毫不在意地说:“她会不会跟我有嫌隙,我不清楚,但是我晓得,太子的后宫,自然由太子本人负责,轮不到别的人来僭越。”
“你都不是裴家的人了,还一口一个把长姐带回裴家,京城里的人会怎么议论你?你就当真不怕?”岑氏见杀手锏没有用,急忙换了一个办法。
“议论?哈哈!天下人自己长着自己的嘴巴,我管得住自己,还能管得住天下人的嘴?”裴知意已经懒得再跟她讲没用的废话了,眉头一皱,厉声说:“别挡着了。”
岑氏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便不知怎么让到了一边去,裴知意淡漠地横了她一眼,扯着裴知妍出门去了。
悬铃阁留下的几个伙计交换了一下眼神,皆是丫鬟似的随着裴知意走了出去。
方才走出去没多远,房间里便传来了摔东西的声响。
都知道她气得不轻。
可是眼下还有哪个在乎呢?
“有空的屋子吗?”裴知意回过神来,询问跟随着她的伙计。
“这边。”
“在前面领路吧。”裴知意温温柔柔地说,她见这几个伙计都缩着脖子,显然也是头一回看见这样掐架的场面。
伙计们在前面领路,将二人安置在最里面安静的屋子之中。
“退下吧,我和长姐说说话,也不用过来问什么了。”
裴知意摆摆手,让她们别在屋子里傻愣着了,毕竟是姐妹,这么久没见面,有一肚子憋着的话想讲。接着又冲问柳扬了扬下巴,问柳点点头,往几个伙计手里塞了一点银钱。
伙计们心喜道,选对了人,安安心心地关上门,去做别的差事了。
上京的风言风语已经传了好几天了,无一不是关于这个神秘的裴昭训的,有说她狐媚的,有说她厉害的,倒是她们几个运气头好,见着传闻中的真人了。
还晓得了一些平津王府不为人知的故事。
等到几个下人都退下去了,裴知意假装出来的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按着裴知妍的肩膀,让她在软椅上歇息歇息。
“长姐,你在平津王府的情况,父亲大人和伯伯大人知晓吗?”
裴知妍低下头,轻轻地摆了摆脑袋,一句话也没有。
“长姐,你怎么这么傻啊,在平津王府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回娘家诉诉苦。这个小妾对你蹬鼻子上脸,那个二主子李晓也是,居然还敢惩戒毒打你,父亲和伯伯如果晓得了,无论怎样都不会舍得你再在那个鬼地方待下去的。”
裴知意感觉心都揪起来了。
裴知妍给她擦了擦手心里,因为着急出的汗,高兴地说:“这么些日子没见,意儿成长了。记得以前你老是眼泪花花地随在我身后,祈求我给你买糖吃,现在都会挡在我身前,替我解决麻烦了,我打心底里地替你高兴。”
“长姐,我在说你的事,你怎么扯到我身上啦。”裴知意扁扁嘴,不乐意地回答道。
她都能想到,如果家里的两位长辈知道了,会发多大的脾气,她也想带着人,直接找平津王府的李晓报仇去。
“意儿小主,您快开导开导我们主子吧,今天你看见的情况还算是好的,平日里那些人在家里,更加是嚣张跋扈的!”
问柳不知道怎么的,一开腔就哭起来了,双膝弯着,竟是直接给裴知意跪下了,情真意切地恳求道。
“问柳。”裴知妍提高了音量,让她不许这么任性,什么都当着裴知意的面前说。
裴知意今天已经帮了她一个大忙,还冒着可能得罪未来太子妃的风险,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叨扰她。
裴知意光是受了赵承基一段时间的冷落,都吃了不少苦头,更何况是这个好脾气的长姐。
“问柳,你不必担心,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裴知意沉声回答说。
“小主子,您不晓得,二主子刚开始还有点新奇,后来不新鲜了,动不动就训斥,看她不讲话,又气得一直动手。光是我看见的就数不清有多少次了。更别提那个王妃和雅夫人,对她更是百般刁难,千般折辱。还有……”
裴知意听得脸色是越来越差。
“你但说无妨。”
“肚子里没有声音,也是因为之前受了欺负……”
问柳边说,泪珠边大颗的滚落到地上,似乎是不忍心再复述那些细节了。
“长姐,不是我说你,好脾气不应该用在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身上。”
裴知意已经是快要气炸了,没想到事情比她所料想的还要严重上这么多。
“意儿,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给娘家诉苦,闹得裴家惹怒了王爷,那吃亏的还不是咱们家?这是何必呢,没有必要为了我……”
接着呜呜嘤嘤地落下泪来。
“你真的是傻!”裴知意怒道,“伯伯努力为官,兄长们也在仕途上拼搏,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裴家的人?假如有一天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后悔没有早点出面,护你的周全。”
“而且,你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她们非但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多么无耻,反而把你当成个吃闷亏的主儿,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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