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恨不得把那只公狐狸给阉了!
于是宫无邪看似无意的问道,“你和小千感情不错啊?”
云子衿趴在窗边,望着笨拙的从树上往下爬的云小千,笑着说,“对啊,小千可是从出生就呆在我身边,是我带大的呢。”
从出生就呆在身边?
宫无邪握紧双手,淡淡的问道,“他是你亲戚的孩子?”
云子衿依旧趴在窗边,对着吊在树上的云小千挥了挥手,回答道,“不是,小千的母亲,是一只三尾白狐。在生他的时候,他母亲难产了。碰巧那时我遇到了他们母子,于是小千母亲就把小千托付给我了。”
“原来如此。”
宫无邪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慵懒的靠在车上,狭长的桃花眼望着云子衿那宛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到令人窒息的娇颜怔怔出神。
笼罩着他的那团迷雾,终于掀开了它那层神秘的面纱,露出了让他困惑多日的答案。
答案就是:他宫无邪,竟然心悦于一只妖。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宫无邪望着云子衿的眼神炙热而又充满占有欲。
他明白,他和云子衿在一起要受到多大的阻碍。单单云子衿是妖这一点,就如同一座大山横在他俩之间。
可他宫无邪是谁?天机国权势滔天、受万人敬仰的摄政王!他会在乎这些吗?
呵~显然不会。
只要是入了他的眼,占了他的心的人,管她是人是妖,他都会紧紧抓在手中,无论用什么方式。
如果谁敢分开他们,或者伤害他所爱的人,那他必定会让那人下地狱,永生永世受烈火焚心之苦!
趴在窗边的云子衿可不知道有个变态在惦记她,她正闭着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微风。
宫无邪换了个位置,他坐到云子衿身边,修长的手指拈着云子衿一撮头发把玩着。还时不时的放在鼻子底下,嗅一嗅发丝上的香气。
云小千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啊,四条小短腿都快跑断了,终于追上了马车。
吱吱吱(你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敢这么对你宇宙无敌超级可爱的侄子)!
“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侄子,我怎么不知道嘞?”云子衿看着一蹦一蹦想上马车的云小千,不厚道的笑了。
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传的很远很远,那些随行的士兵听见,不由得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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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府
“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黑泫惊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
“属下没有看错,摄政王马车中确实多了一名陌生女子和一只白狐。”
“阿云,一定是阿云。”
黑泫苦笑不得,这没良心的家伙出去野了那么久,回来了都不知道来看看他的。
“立刻备马,本王要去恭城!”
“王爷,如今恭城和死城无差别,此时前去,恐怕不妥。”暗卫大着胆子,出言阻止。
黑泫脸色一冷,一挥袖打在了暗卫的胸口,“这是本王对你的惩罚。什么时候,一个奴才都有权利来安排主子的行程!”
暗卫默默吞下涌上喉咙的温热,无声隐退。
黑泫望着画中的云子衿,摸了摸狂跳不止的胸口。
“此行如此危险,宫无邪竟然敢带她前去!若是阿云无事便好,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本王定覆你天机!”
“阿云,等我…”
——————
过了几日,宫无邪一行终于到达了恭城。
即便在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云子衿麻木,可一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才明白路上的所见所闻,都是大巫见小巫。
“天呐,怎么会严重成这样?!”
恭城外估计是被赶出来的正常人,可出城后一无水源,二无食物,更因为城中环境处理不当,城外的人也染上了瘟疫。
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堆了一堆的尸体。由于秋天的气温也不低,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蚊蝇在尸体上空盘旋,难闻的尸臭味刺激的云子衿的鼻子火辣辣的难受。
周围的树皮都被剥尽了,地上能吃的,连草根都被挖了出来。
那些人在看到宫无邪一行人之后,眼中闪着狼光。可因为他们穿着贵气,还有士兵把守,那些难民都不敢轻举妄动。
“娘!娘!娘你醒醒啊!”
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妪哭喊,老妪嘴中不断呕出带着淡粉的秽~物,身体微微发颤。
“开门呐!你们开门!放我进去,救救我娘!我求你们了!求你们了!呜呜呜…”
七尺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如今为了自己至亲的家人,哭的鼻涕横流,只为能救她性命。
然而,无论男子如何叫喊,大门始终没有开。
云子衿把宫无邪拖进马车里,看着宫无邪郑重的说道,“要不让我去城内探探情况吧。”
宫无邪脸色一变,看着云子衿的眼神锐利无比,他咄咄逼人的问道,“你是大夫吗?你能治好瘟疫吗?”
云子衿本来有些犹豫,可看到那么多人因为瘟疫受罪,她还是过不了良心大关,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死去。
“我…”云子衿不敢直视宫无邪的眼睛,可她还是坚定的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瘟疫。”
“你知道?”
宫无邪靠近云子衿,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云子衿的下巴,那双魅惑而又干净的紫眸映入眼帘。
“我…我是从路上那些人得瘟疫之后,发作的症状上看出来的。而且,这瘟疫死亡率这么高,发病速度还很快,除了鼠疫,我想不出别的。”
历史课上,老师讲起世界大战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几句。她因为感兴趣,还去查过。而老师口中的黑死病,正是鼠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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