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泞下意识地躲了下,却在一方柔软的手帕碰到他的脸时瞬间僵硬得不知做何反应。
“说说看,为什么打架?”锦色动作轻柔地给他擦着脏兮兮的小脸,语气却仍然不失严厉。
“我不想……让他拿那把剑。”萧泞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为什么?”锦色耐心地问道。
“那是父皇留给我的。”萧泞攥着拳头说道,“父皇说,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去取那把剑。”
萧誉低头看了眼手里寒光雪亮的剑,忽然觉得有些烫手。
定军王世子看上了先皇留给梁王的剑,一个是早已预定,一个是女君应允,的确不好决断。
锦色没有直接说那把剑的归属,而是教导道:“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取得什么东西不能靠蛮抢,而要靠自己的本事。”
“你既然要这把剑,那就去好好学剑法。”锦色温声道,“到时朕亲做裁判,你若能打赢誉世子,剑就归你。”
萧泞问:“……当真?”
小殿下最是争强好胜,此法显然十分合他心意。
“拉勾为证。”锦色伸出小手指,放到他眼前。
萧泞一脸嫌弃地跟她拉勾,嘴角却忍不住小小地翘了起来。
不远处,两个男人静静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陛下很会教养孩子嘛。”慕容熄低声笑道。
陆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柔。
月黑风高,夜色浓重。
相府里巡逻的侍卫无缝对接换岗,书房外守门侍卫手挨着剑,警惕把守。
书房深处的密室里机关重重,改朝换代的国之重事,许多人的生死存亡,可能就在室内之人的一念之间。
“凤帝傲气得很,怎么会承认自己有错?”说话的人是吏部尚书刘珂。掌管着官员资料以及人事任免权,影响着很多官员的仕途,因此也是六部尚书之首。
张和光沉着脸道:“她若不承认自己有错,错的不就是本相了吗?”
宰相担负调燮阴阳、治理国事的重任,一旦出现自然灾害和天象异常,皇帝下罪己诏后紧接着的就是宰相引咎辞职。
皇帝若不愿全权担责,自然就会拖宰相下水,让宰相和自己分担责任,共同面对天谴。
此种前朝已有先例,不得不防。
刘珂道:“相爷是两朝国柱,德高望重,门生遍及朝野,安国保民功不可没。单单凭凤帝的本事,若是没了您她还能稳坐帝位吗?”
“凤帝野心可大着呢,你别看她现在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折翅厉鹰罢了。”张和光算是相当了解萧瑾朝了,分析得十分透彻,“一不留神,就会被她啄了眼。”
“诸事应当提上日程了。”宰相低声说道,“澜王宅心仁厚,必是不二人选。”
澜王当然是不二人选,张家小姐可是澜王正妃。
锦色批了一天奏折,深觉此事不仅仅是个脑力活,实在也是个体力活。
想到陆蕴过往一直比她这个皇帝还要兢兢业业,甚为感念,于是就吩咐陈安阴日去库房里挑些稀奇玩意儿和珍稀药材给人送过去。
为君者赏罚分阴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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