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便走,却迎面撞见了秦桑梓。
对方看了眼远处欢声笑语的热闹,假意宽慰了句:“王君还是放宽心得好……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不是常理么?”
陆蕴一言不发,眼里尽是锋锐而晦暗的冷意,沉着脸迈开步子走了。
秦贵君歪过头看了他一眼的背影,忍不住低笑道:“果真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呢。”
你瞧,这么快就自己失宠了。
也不知是该讽他一句忒没本事,还是嘲一声那人太薄情。
是夜,蕴王君时隔几日后,再次留宿凤栖宫。
一身雪白中衣的男子握着同样身着白色里衣女子的脚腕,放到怀里贴在自己的胸腹之处。
“陛下这体寒的病症,怕是怎么也根治不了了……”陆蕴轻揉着女君白皙骨感的脚腕,低声轻叹了句,无限爱怜中又夹杂着些难以言说的惋惜之意。
锦色不止脚腕凉得要死,全身上下除了心口那块热乎地儿,其他地方都是一碰就凉丝丝的。
天生体寒有一部分,大概……还有些原因是她身体里的毒素在作祟也说不定。
“老毛病而已,不碍事的。”锦色靠在床头随手翻着一册话本,无意识地动了动脚尖,正踩到陆蕴腹上那层纤薄而有力的肌肉,她刚想把脚抽回来,却更被人抓紧了些。
“七八月份又不是冬天,凉便凉着吧,不必管它。”她便顺势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身体,姿态慵懒地说道。
陆蕴仍是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脚腕,目光沉沉地看着一无所觉的女君。
他心里有一头猛兽,叫嚣着让他不顾一切撕咬和掠夺。
而他苦苦忍耐和压制。
他从前想着,只要守着她,只要她心里有他,他什么都能忍受。
事实证阴他从前想的是错的,他无法忍受,无论是一开始的慕容熄,还是半路杀出的殷战。
他做不到全然不在意。
他其实很在意,疯狂地在意着。
从前他以为,他虽不是她的唯一,但至少是特例。
可是女君的特例似乎太多了。
多到他想把她藏起来,永远不让其他人再见到,禁锢住她的身心只为自己一人所有。
陆蕴把女君的双脚妥帖放进被子里,躺到依旧捧着话本的人身边,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抽走她手里的书,然后倾身吻了上去。
“陛下,我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男人唇齿间的喃喃低语若有似无地传进了锦色耳朵里,激得她顿时从微微的迷乱中清醒了过来。
“……什么?”锦色神情微异地问了一句,其实她不是没有听清,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陆蕴按着她的肩将人牢牢控在自己怀里,低声又重新问了一遍,话里甚至哀求和恳切之意阴显:“我们要个孩子,不行吗?”
锦色不知怎么的,心瞬间一寸寸冷了下来。
没有缘由的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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