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陈姑姑坐。”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刘康年也是见怪不怪,对于陈冉双的态度,他早就已经猜到了。
陈冉双生性跋扈,刘康年也是听说过的。
若是陈冉双不如此,只怕他还会奇怪呢。
说着,刘康年俯身作揖,让陈冉双坐下,更是将礼单放在了石桌上。
这样,陈冉双要看就看,也挑不出刘康年什么毛病来。
白了刘康年一眼,陈冉双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坐下。
“刘管家坐吧,不然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以大欺小,不许刘管家入座呢。”
冷笑一声,陈冉双的话语更加阴阳怪气起来。
“刘管家,陈姑姑,请用茶。”
陈冉双话音刚落,素锦便端着茶随后上前,轻轻放下,又施了一礼,极为恭敬。
这两个,哪一个都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刘管家怎么不喝?莫非是刘管家嫌弃我翠微园的东西?”
默默翻开了礼单看着,见刘康年未动素锦端上来的茶水,陈冉双反问一句。
刘康年嘴角微扯,下一刻急忙将茶水端了起来轻呷一口。
这陈冉双是那个果然是精明凶悍,怪不得府中那么多人都怕她,挑刺的功夫实在是炉火纯青。
“翠微园乃是嘉禾郡主的居所,嘉禾郡主金枝玉叶,这些东西,自然都是上乘的了。
放下茶杯,刘康年也是夸赞一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刘康年就连那茶水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刘管家好识货,不过这些礼单,有些不够细致啊。”
微微一笑,陈冉双似乎十分满意,可下一刻,又指了指刘康年拿过来的礼单。
“哦?愿闻其详。”
刘康年见陈冉双终于愿意为自己解答疑惑,也是露出了笑容。
十分欣喜,他甚至不自觉将身体前倾,准备听陈冉双的建议。
“这回礼的礼单,文臣武将之间,也要有所不同。”
微微勾唇,陈冉双仔细翻看礼单,说的话倒十分有道理。
不得不说,这陈冉双虽然太过跋扈了些,可终究做事还是靠得上的。
否则,君留山也不会让陈冉双做这么久的管家。
陈冉双又是先皇留在嘉禾郡主身边的,自然是十分贴心的人才能做得。
“与王爷亲近之人,比如张幼武大人等,这回礼要再厚些,再有姚远山大人,算是郡主的母家之人。眼看婚期在即,总不能还如之前一般,否则不是让人看了王爷与郡主的笑话。”
翻着礼单,陈冉双也不忘记提君留山与嘉禾郡主的婚事。
“是,陈姑姑说的对。”
点点头,刘康年也十分认同。
有些,是他忽略了。
听着陈冉双说话,刘康年也不自觉口干舌燥,时不时喝上几口茶水。
足足让素锦加了三遍水,茶叶的嫰尖都被泡的有些发蔫,二人才是说完。
将礼单放下,陈冉双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些,都是你以后需要注意的,否则日后闯了些什么祸,可没人能救你,把眼睛给我擦亮点。”
说话间,陈冉双也是吩咐下人的语气。
“是,多谢陈姑姑教诲,如此看来让陈姑姑负责下人们的膳食真是没错,那我先走了。”
起身拱手,刘康年对陈冉双也算是毕恭毕敬了。
而陈冉双说的,也的确句句在关键上。
“下去吧,回去好好琢磨着。”
抬头并未看刘康年一眼,即便是这个时候,陈冉双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陈冉双说罢,刘康年也才转身离开翠微园。
看着刘康年离开,陈冉双才回到正院去看嘉禾郡主如何。
缓缓推门而入,她尽力扯出一抹笑容。
“郡主,今日如何了,可还胸闷乏力?”
看到嘉禾郡主正依靠在床边看解棋的书,陈冉双也放心了些。
好在嘉禾郡主虽然为与君留山成亲的事情郁结,可也没有一蹶不振。
“还好。”
淡淡回了一句,嘉禾郡主依旧目不转睛。
“郡主整日闷在房内,不如冉双带郡主出去走动走动,也许这样,身子就没有那么惫懒了。”
柔柔一笑,陈冉双上前想要扶起嘉禾郡主,可嘉禾郡丝毫微动。
“不用了,本郡主在这房中,也极好。”
说着,嘉禾郡主还是连眼皮都未抬起,整个人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郡主……”
张了张嘴,陈冉双欲言又止。
以前的郡主虽然性子沉静,却也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至少,嘉禾郡主在她面前,是会有如幼.童的那一部分的。
眼前的嘉禾郡主却犹如垂暮的老人,饱经风霜。
“在这房中也挺好,冉双你不必多说了。”
冷冷勾起嘴角,嘉禾郡主无精打采,还是让陈冉双出去,倒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是,只是到了时辰,冉双送来的药粥,还希望郡主尽数喝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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