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一个小溪边稍作停留,然后林凡便一直是快马加鞭一路急行。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抵达了一座小城,寻了家客栈住下。
如此无风无雨行了一月有余,路经了几座城市,在其中一座城市里,他耽搁了三天,又制作了好几百发子弹。
沿途他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再往前行就到了几个国家的一个边界地区,各国的游骑兵守卫极多。
这些游骑兵从不按章法办事,为善为恶全凭一时兴致,有落难者受到过这些游骑兵的恩惠,也有无辜路人遭遇他们的毒手。
离开那段危险之地,从南往西,更是凶险重重,沿途盗匪多如牛毛,有成群结队的,即便是普通人,都有可能临时起意行那图财害命之事。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那片数千里的广阔土地上,盗匪特别容易滋生壮大。
一路南行,人烟越来越稀少,以至于接连数天都碰不到一座城镇。
独自露营是很危险的,所以每次临近傍晚,他挑选休憩点便是一个很伤脑筋的事。
要选择一个高地,易守难攻,还要考虑能避风寒,两匹马儿的舒适度也同样需考虑进去。
他时常都在内心发笑自嘲——以前何曾能够预料到我如今会过上这样的日子?
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朝虑夕危。
不过他也完全承认自己的心态在这一年里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他虽过的优渥舒适,却始终挥散不去在漫长岁月里逐渐沉寂于胸的孤独寂寥,那种情况说是行尸走肉过分了些,但也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来到这个世界,他仿佛觉得自己的某些身心感触被重新激活了一般,喜怒哀乐并着惊怖恐惧轮番甚至是同时缠绕在他周围,令他兴奋也令他充满了活力。
光怪陆离的全新生活,就像此时,微风轻拂,树叶婆娑,远近高低起伏的虫鸣,他独自坐在火堆旁望着繁星闪烁的天空,整个灵魂都好像舒张开了。
但他同时也在警惕着异响,生怕遭遇或人或受的伏击。
即便是双眼沉沉,随后~进入睡眠状态,他也是维系在一种半睡半醒之间。
清晨,阳光驱散了黑暗,也同样驱散了他内心的不安。
只要醒着,有枪在身上,他就会升起一种大江东去的豪迈。
人马吃饱喝足,便要开启一天的行程。
偶遇行人便会问问路,这段日子以来,他对任何人都始终保持着强烈的境界心理,但却还没遇到一个有险恶之心的人。
他正在如此感慨,却远远看见一片绿草盈野的旷地上出现了一群骑马的牧人。
“怎么回事?”林凡本想从他们一侧的道路安静的离开。
可那队人马却快速的向他围了过来,对,就是成扇形的那种包抄。
这种架势明显就是带着恶意。
林凡勒住马缰,快速的掏出了枪。
那群三十多人的马队,在大约一百米的位置就已经有人对他做出了弯弓搭箭的姿势。
林凡见状内心一沉,他举起了枪,嘴唇紧抿、双眼微眯。
一声细微的枪声响起,就见跑在最前面的那一骑连人带马几个翻滚后扑地。
接着林凡又连开了好几枪,弹无虚发,每开一枪,便有一匹马栽倒。
这一场景终于令飞奔冲锋的彪悍牧人产生了恐惧,他们勒住了马缰,此时相距林凡已经不到五十米。
林凡射的是马匹,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杀人。
可他再次扣动了扳机,他不得不开枪,因为有两个牧人还在对他举弓拉箭。
惨呼连连声中,这群牧人扭转马头疾驰而逃,其速度比来时还快。
林凡长吁了一口气,驱赶坐骑顺着大路扬长而去。
远方的牧人心有余悸的回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们此刻对这个寂寥的背影尽皆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敬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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