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锦茫然看着教授:“我鼓点没错啊。”
蒋教授的学生们集体抽凉气,这帅哥谁啊,敢跟教授顶嘴,是没被骂哭过吗。
出乎众人意料,蒋教授没有发火,还和颜悦色的教他:“民乐的鼓和架子鼓还是有区别的,你看这里……”
一众学生看得眼红,开始给自家老师造谣传谣:
古筝小声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琵琶接话:“这帅哥,看起来,和咱们帅老头,有点像,哦。”
笛子:“难道是——”
唢呐:“私生子?”
助理挨个瞪过去,“闭嘴,想挨骂可以直接申请。”
唢呐艺高人胆大,痛斥自己师长偏心眼,撒娇般说:“老师,你都没这这样温柔的跟人家嗦过话啦。”
蒋教授笑容核善,“完美的东西,有一点缺陷更讨人喜欢。”
唢呐跟笛子琵琶古筝谈论:“咱老头是不是修炼到金丹大圆满了,下一步就得羽化成仙。我咋越来越听不懂他的话了。”
助理面无表情道:“教授的意思是,像咱们这种满身缺点的人,别凑过去讨骂。”
蒋教授多偏心眼呢,他甚至要把自己组里的‘鼓王’借给严成锦用。助理抵死不从,说什么也不肯把台柱子借出去。教授只能退步,让严成锦跟‘鼓王’学习。
几轮排练过后,时间来到录制当天。
闻佳音今天没事,跟严成锦一起来录音棚的。因为蒋教授年龄最大,工作人员让他们第一组彩排,给教授空出休息时间。
闻佳音在台下看着。
她不想摘助听器,但又担心啸音,于是坐在挺远的位置。
虽然不懂音乐,但她听得出来,这是首动人的歌。
单侧耳朵听音效果跟双侧不同,她有些好奇,如果是正常人,这首歌该多好听。
她突然有些怨恨自己听不见。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严成锦不知道她在台下。
他以为她在后台,才想给她打电话,有工作人员过来问:“严老师,您对舞美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严成锦最近忙着排练,真没考虑过这些。工作人员见他为难,提议道:“要不您说说这首歌的灵感,或者您想表达什么意思?”
严成锦现场这么多业内大拿,总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科学家的科研精神感动,只好含混的说:
“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大家,挺不容易的。”
工作人员一愣,别的组都是家国大义,弘扬传统文化,没想到严成锦这样坦白。
旁边的唢呐打个响指,“我就说为什么我吹起来热泪盈眶,因为这就是我自己的故事啊。”
“我从无知,到专业。我们的音乐,从被人嫌弃老土,到成为国家的骄傲——”
他学蒋教授捏自己眉间,“我们确实太不容易了。”
他的同学有相同的心路历程,都很激动。
老周想起他们这些年的不容易,也有些动容。
只蒋教授独自冷漠。他冷声说:
“你那不是热泪盈眶,是底气不足,技巧不够,基本功不扎实。明天到我办公室报到,我盯着你练。”
唢呐垮下脸,恨不得给自己吹个头七。
他们这组阵容实在吓人,别的组都来围观。听过后,排在严成锦后头的制作人绝望了。
现在不是拿不拿第一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别输的太丢人。
蒋教授听见他的抱怨,叫来助手,小声吩咐几句。助手很快去跟该制作人交涉:“咱们换个顺序吧,我们组接这组后头。”
天降喜事,该制作人非常高兴。他问:“你这么有信心?”
助手板着一张脸:“我这叫早死早超生。”
闻佳音毕竟是老板,忙里偷闲看了场彩排,很快被逮回去工作,忙到跟严成锦工作餐都吃不到一块。
下午五点,最后一次大联排。
节目组压根没参考严成锦的想法,给安排了个金戈戎马的舞美。
毫无底线的节目组担心艺术家们受不得这份气,特意让总导演和总策划过来解释。
不是节目不尊重人,实在是没钱了。他们把钱都用在音乐上,就连这舞美还是得循环利用的。
当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最近有个介绍国家文物的节目很火,他们争取蹭个热度。
严成锦很有老板娘的自觉,表示咱们是个音乐节目,音乐最重要的,其他无所谓。
很会为小闻董省钱。
晚上八点,直播开始。
还真给严成锦说中了,有制作人受‘填塘’启发,拿秦腔混搭摇滚。
老周听了一会,对严成锦说:“你别说,还真有劲。有空咱们也来一个。”
蒋教授瞥他一眼,“秦腔本来就是中国的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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