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寒在茶楼同底下的几个人议完事,想起赵老夫人今日特地叫了他和华千歌到华府去用晚膳,现在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于是慕北寒便准备结账离开。
哪知他正掏钱的时候,李子期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抢在他前头付了账,“王爷,让属下来吧!”
这可就奇了怪了,平常出来底下的人从来都是叫嚷着‘王爷请客’,很不得坑他个底朝天才好,今天怎的突然转了性?
结完账后,一大群人往外走,李子期却忽然拉住了慕北寒,两人落到后头,李子期便悄悄地在慕北寒的耳边道:“王爷,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跟属下说!千万不要觉得难以启齿,毕竟不管怎么样,您在属下心里永远是属下最尊敬的那个人,就连皇上都要排您后头!”
李子期一番话说的慕北寒心里竟还有些感动,只是听来听去还是觉得有些云里雾里地,不知李子期为何对他说这些话。
但见这会时候也不早了,慕北寒赶着去华家用膳,于是未及多问,伸手拍了拍李子期的肩后就迈步离开了。
赶到华府的时候,华千歌已经先他一步到了,此时正坐在赵老夫人的身边陪赵老夫人说话。
看着华千歌脸上时不时流露出的孩童似的纯稚笑容,慕北寒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王爷来了!”赵老夫人年纪虽然大了,眼神却是好使,一下就瞥见了门口的慕北寒,于是笑盈盈地朝着慕北寒招了招手,“来来来,就等你了,赶紧入座开席吧。”
老夫人都发话了,华家的下人们自然也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华千歌仍旧是挨着老夫人坐,慕北寒择是同华瞻等男人们坐到了同一边。
“咱们千歌可真是越看越好看……”
“等等!我的簪子不见了,谁拿了我的簪子!”
桌上的人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赵芸一惊一乍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于是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都落到了赵芸的身上。
华雪儿是第一个接茬的:“呀,芸妹什么簪子不见了,贵不贵重啊?”
“就是二表姐你上次给我买的那支簪子,我每天都戴着的,就今天一下就不见了!”赵芸很是着急地四下巡视了一圈,没找到簪子的影子,于是又气急败坏地道:一定是在场有人偷了我的簪子!”
看到赵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为何,华千歌当场就觉得这事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想着,她不由就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说来也巧,居然真的让她在身上的荷包里摸到了一件类似簪子的东西。
而赵芸似乎也看到了她手中的动作似的,当即就指着她大呼小叫道:“大表姐,你荷包里装的是什么?!”
赵芸这么一问,华千歌也就忽然想起来了前一会发生的事——她过来的时候,正准备直接去老夫人的院子,却没想到走在路上一个端着茶水的丫环忽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茶水泼洒下来,以至于她的裙摆全都湿了,就连胸襟也湿了一大块。
那丫环见自己做错了事,当即就跪下来一个劲地向她求饶,并说要带她去偏房换件干净的衣裳。
华千歌一向也不是那种过分苛责下人的性子,于是也没多想便跟着下人去了……想必这荷包就是那丫环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挂上的。
而华千歌也没有换完衣服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的习惯,于是也就不知道她身上不知不觉就被塞上了一件‘赃物’!
就在华千后在脑中回想的时候赵芸已经上前来毫不客气地就伸手扯掉了她身上的荷包,“好啊,大表姐,你为何要偷我的簪子?”
华家人各个都巴不得看华千歌吃瘪,此时自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华千歌说话,一旁的赵老夫人倒是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最后还是华雪儿出声讥讽道:“能为什么,现在外头的人都知道王府都穷得揭不开锅了,王妃姐姐大概是看不得我们好,嫉妒心一起就想偷了簪子去卖钱吧!”
“呵呵!”华雪儿的话一下就将华千歌给逗笑了,“我王府就算再不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小小的一支簪子,本妃还真看不上眼。”
“你!”华千歌这话一出,华家的几个人差点没把白眼翻上天。
赵芸一时找不到话接茬,于是不由将目光又转向了华雪儿,华雪儿也算给力,赶紧又接着道:“姐姐,我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就别死鸭子嘴硬了,上次你在漫步人间当面找我借钱的事,我还不好意思开口跟大家说呢!”
“咳咳……”原本静静在一旁观察形势的慕北寒听到华雪儿这话,正喝到喉咙里的一口茶差点没呛住。
他说怎么李子期今天奇奇怪怪地,指不定就是华雪儿添油加醋地对外说了些什么,搞得现在外头的人都认为他们王府现在穷得连茶钱都付不起了!
真是作孽啊!
慕北寒忍不住无奈宠溺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华千歌也冲他撇了撇嘴,毕竟她当时只是想逗弄一下华雪儿而已,谁知道这事传来传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见华千歌不说话,华雪儿还以为华千歌是被她堵得没话说了,于是接着得意洋洋地道:“我说姐姐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好开口的呢?你要真想借钱当着面说就是了,何必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呢……”
“够了!”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赵老夫人却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华雪儿的话头,“千歌不是这样的孩子,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簪子既然已经找到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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