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都走完之后,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这才开口道:“娘娘,摄政王妃这样嚣张,娘娘难道就这么纵容她吗?”
“哼!”提起这事皇后便是一肚子的火,“先让她得瑟两天,等本宫想了法子,定然叫她好看!”
皇后说的这些话华千歌自然是不得而知了。此时天色已晚,若是要收拾东西连夜赶回去的话,未免有些不安全,再加上华千歌还带着孩子,是以她今日晚上要在寺庙里再留宿一晚。
疏影和下人们在房里收拾东西,孩子已经睡下了,华千歌心里有些惆怅,漫步间就来到了前院。
不知道是不是休息去了,此时的前院居然无人看守,华千歌上前去想要打开大门,这时有人朝她身后扔了颗小石子,她听到动静转过头去,刚开始没看到人,直到诀远出声跟她打招呼,她这才发现诀远此时正坐在屋顶上看着她。
今晚的月亮被云层盖住,整片夜空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华千歌可不认为诀远是好兴致坐在屋顶上赏夜,“怎么,没想到堂堂相国寺主持、天辰国师,平日里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居然也心怀天下,心疼百姓,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
华千歌一边说着,一边就顺着诀远所在的方向向外头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诀远坐在屋顶上应当是为了方便看外头的那些灾民们。
“哈哈!”诀远听到华千歌的话后大笑了两声,“劳烦王妃替贫僧扶一扶梯子!”
方才还坐在屋顶上一副高人做派的诀远,在下来的时候顿时间风度全失,不仅腿有些抖,还再三在嘴里念叨:“一定要扶稳了啊,这里可高了,等下要是我不小心摔下来,这世界上可就要少一个像我这样风流倜傥、风华绝代的男子了……”
华千歌在下头听的实在好笑,是以在看到诀远离地已经不远的时候,故意晃了晃梯子,“哎哎哎!”诀远惨叫两声,一屁股墩儿就摔到了地上。
“王妃这是谋杀青年才俊啊!”诀远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边皱着一张脸抱怨着。
华千歌不说话,顺势隔开一些,在诀远身旁坐了下来,“你老实告诉我,现在灾情是不是已经很严重了?”
皇城处于天子脚下,整个天辰最繁华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只要外头的人没有拿刀架到皇帝的脖子上,城里的大多数人便都能够安居乐业,夜夜笙歌,所以对于外头的事到底有多严重,她们这些被关在城里,且被表象迷惑的人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严不严重,你只需想想,既然灾民们都已经到皇城里来了,外头的情况难道还不能想象吗?”
诀远说的有道理。华千歌心里一时有些堵得慌,虽然慕北寒现在也正在努力的救灾,但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还是有许许多多的灾民们被饿死……可他们能做些什么呢?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地坐了一会,待华千歌要离开的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诀远却忽然道:“这个王朝需要更加心怀怜悯之人的统领。”
‘轰!’的一下,诀远的话让华千歌心头剧震,她转头望去,却见诀远又恢复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挤眉弄眼地看着她道:“怎么样,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很有哲理?”
“……”华千歌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快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从黑暗中忽然跳出了一个人影来,华千歌吓了一跳,抬脚就朝眼前人踢去。
慕子封被华千歌一脚踢得起不来,忙道:“是我。”
华千歌这才发现来人居然是慕子封,于是紧绷的身体顿时松懈,“太子大半夜不睡觉,在外头瞎溜达些什么呢?”
“本殿下这不是听说今天外头的灾民们暴动,差点伤了人吗,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谁料到的时候丫环说你出去了,我就在这等着了。”慕子封一边说,一边就揉着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
“哦。”华千歌闻言,淡淡地应了一声,“我没事,太子可以回去了。”
说完华千歌就要接着往房里走,可慕子封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过华千歌杀人似的目光一投过来,慕子封就赶紧松开了手。
“太子还有事?”华千歌退开两步,拉开了与慕子封之间的距离。
慕子封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兴高采烈地对华千歌道:“千歌,你看,这是底下有人今日给我送来的夜明珠,真真是极品,正好这会天黑,你看看它……”
“太子殿下!”慕子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千歌不耐烦地打断了:“现在外头灾情严重,无数百姓们颠沛流离,无家可归,饿死的饿死,累死的累死!结果你呢,你身为未来的储君,想的不是这么去帮助这些百姓,而是贪图享乐,大半夜的出来让我看夜明珠?”
“呵!”华千歌气极反笑,看着慕子封失望地道:“太子什么时候能有点太子的样子?”
说完华千歌也不看慕子封的反应转身就走,慕子封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华千歌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夜明珠——
其实这些日子在相国寺里,每日他都有认真替百姓们祈福,而且吃斋念佛,格外虔诚。是底下的人见他这几日瘦了许多,而且忧心忡忡的,才特地拿了这个夜明珠来讨他欢心,而他拿到夜明珠的第一时间脑里想到的就是要将它送给华千歌,却没想到礼没送成,反而被华千歌狠狠地扎了几刀。
“哼,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本太子这么说话!”慕子封怒气冲冲地想要将夜明珠摔到地上,可顿了顿,到底还是放下手,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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