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才匆匆走到床边,俯下身,焦急地询问:“公主觉得怎么样?”
簪行刚醒过来,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点也不想说话。
花朝见她不说话,面上又着急了几分,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想将人扶起来喂温水,叽叽喳喳的好不烦人。
倒是刚进门的芳岁知道自家主子的情况,拦下花朝,不许她说话,只等军医赶过来。
军医权毅匆匆赶过来,重新给簪行搭了脉:“已经好了一些,坚持喝药,不能下床,多静养一段时间,很快就能恢复了。”
“多谢,我知道的。”簪行自己的身体,自己比谁都清楚。
权毅走后,芳岁贴心地给簪行的身后塞了一个绿石榴与笙纹的绣枕,然后端过来一个豆青色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递到簪行唇边。
簪行接过瓷碗,一仰脖就全部喝了下去。
芳岁眼中含泪,柔声劝道:“公主,奴婢一直命人在小厨房熬着稠稠的米粥,您现在用一些?”
簪行扁了扁嘴,宫内的太医都提倡用“饿”来治病,但她总觉得,越是病了,越要吃点好的,补充点体力才可以。
于是,她用略带沙哑的嗓子,虚弱的表示:“白粥不成,在里面放点姜末,可以暖胃,再配上一碟子咸咸的脆黄瓜酱菜……”
门外突然传来宋裕的声音——
“再让膳房清蒸一条新鲜的小黄鱼,除了葱姜不要别的调料,只取鱼肚子上的嫩肉端了来。”
簪行回忆起清蒸小黄鱼的味道,唾液立刻旺盛的分泌了起来,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决抵制住了诱惑。
“我还在守孝呢。”
门外,宋裕的声音继续传来。
“守个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做皇帝的守孝,向来是以日代年,今天已是守孝第三日了,相当于第三年,可以不用继续守了。”
簪行反驳:“我又不是皇帝。”
宋裕手上提着一只小肉团,坐到床榻边上,将小肉团摔在她的身上,然后说了句实话:“可皇帝是公主您的弟弟,您现在可比皇帝还尊贵。”
簪行被白胖白胖的小肉球撞了个满怀,手臂微微一坠,这分量!
小神奴抽抽噎噎地仰头,一双肉嘟嘟的小手儿努力抓住簪行的衣襟,鼓着一双黑葡萄丝的泪眼蹭了蹭:“姐……怕。”
“乖,不怕,姐姐会永远陪着你的。”簪行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小肉球那软软的头发,抬头看了看宋裕,又说道:“摄政王也会永远陪着你的,对吧?”
宋裕眯了眯眼,表情瞬间阴森下来:“本王凭什么永远陪着他?”
簪行学他眯了眯眼,却只显出几分萌态:“因为摄政王是他的亲姐夫啊!”
宋裕一时语塞。
神奴左看看簪行,右看看宋裕,粉嫩嫩的小嘴突然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姐……福。”
簪行顿时欢颜,亲了神奴的脸颊一口,以示奖励。
碰巧此时,芳岁端了白粥进来,解了宋裕的尴尬,他站起身让出地方,让芳岁在床榻上支起了一张楠木细牙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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