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谢迟的话毫无兴趣,反倒轻嘲:“你应该说镇南王妃很是满意江家。”
谢迟侧眸又是看了一眼那做任何事情都无比从容的少女,轻笑:“你父亲执意要把你嫁入镇南王府,你就认命?”
滑动着的笔停顿,江止眼眸微抬,笑:“认命?”
谢迟收回目光,并没有言语。
“我父亲的妻子怎会眼睁睁的看我嫁进镇南王府?沈氏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我高她一等呢?”
“你就那么笃定沈氏会对这门婚事动手脚?”谢迟扎完针后,又给江老太爷服下一粒细小的药丸。
江止放下狼毫笔,与谢迟对视,眉眼弯弯,那双看似清澈的双眸此刻却如同一头狼崽子,好看至极,却又让人感觉随时会獠起尖牙扑面而来。
她说:“嫁谁不是嫁?江家就我一个女儿?”
谢迟闻言,双手环胸,看着江止,玩味道:“看来是有一场好戏等着我看了。”
江止淡淡的看着谢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与祖父若是完了,你也完了。”
原本扯着笑容的谢迟突然被江止的话噎住。
他冷笑着:“倒是忘了,阵营中有你在,小爷我哪能站在一旁看戏啊。”
江止闻言,和煦一笑,重新提笔在宣纸上写着。
二人是如何成为一个阵营中的?
遥想谢迟刚入枫云斋时,谢迟正在想办法与江止搭上话,又在想着他该说什么才能让江止相信江老太爷是中毒,而不是得病时。
那个苍白如鬼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
少女说:“我知晓祖父是中毒,你能医治我祖父吗?”
当时的谢迟吓的伛偻着的背都直了,被少女发现了他的装扮,谢迟又心惊,生怕少女会去与狡诈的江庸鹤说。
然而少女就像是他肚中的蛔虫一般,他害怕什么,少女便说什么。
“我不会告诉我父亲,只要你能医治好我的祖父。”
“不过若你是父亲的人,前来这里是要害死我祖父的,我会亲手杀了你。”
“如若你瞒着我父亲医治好我祖父,我会给你不少好处,例如、江家的财。”
从那以后,江止与谢迟像是得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谢迟以为江止是觉得他能给江老太爷治病是因为江家的财。
谢迟也不会告诉江止他真正的目的。
而江止当做不知,却很信任谢迟。
谢迟心惊小丫头能在江庸鹤的眼皮下威胁甚至告知真相给江庸鹤找来的人。
江止佩服谢家小少爷能为了家族以身试险。
“可有要帮忙的?”安静的堂屋中,谢迟突然说道。
江止唇角隐隐透着一丝浅笑:“若你能让我那三姐姐单独与萧深会面……那我真是感激不尽。”
谢迟稍稍怔愣,道:“萧深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好糊弄。”
江止挽起衣袖,提笔朝着砚台沾了沾墨,侧眸看着已在收拾药箱的谢迟,说:“我当然知道萧深不好糊弄。”
“那?”
“光沈氏不允许我比她高人一等有何用?”江止收回目光,继续写着字,语气倒是意味深长。
“那你是何意?”谢迟该说这丫头胆大包天?还是该说这丫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少女轻飘飘的回答:“萧深生的俊美,我觉得、和我三姐姐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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