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你的人。”洛诗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赢奕一时间却是慌了神,北辰公主,亦如香艳的玫瑰,亦如喋血的殷红,他已经分不清洛诗的话是真是假,那股冷冽的杀机让赢奕心中发憷。
幽香扑鼻又使赢奕意乱神迷,如果洛诗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非要杀他,赢奕只能自认倒霉,引颈待戮。
赢奕一想到洛诗漠河溯舟之时,指使麾下杀船叟的狠辣。心神便惶恐几分。
以洛诗的乖张的性格,指不定她还真的能作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来。
面对洛诗的威胁,赢奕开始苦想对策,灭军之恨,屠戮之仇,换做是赢奕遭遇这等变故,大敌挥手之间便可攘除,想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此时唯有甩锅,才能稳住洛诗。他现在可还不想死,难得过上了小资生活。妻妾成群,锦衣玉食,做梦他都会笑醒,怎能死得这么憋屈。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赢奕此时将姚贾,蒙毅,凉冰,一干人等,全都被他搬出来做了挡箭牌。
赢奕辩解道,“你也知道,我年纪尚弱,像我这般年纪,正是少不更事,懵懂无知的时候。”
洛诗不答,直勾勾的盯着赢奕,正想看看赢奕如何自导自演,自圆其说。
赢奕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喉,继续道,“一应国策,有朝前权臣把持,施恩布政,亦有摄政王左右。我久居高阁,足不出户,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那有那胆子,敢跟你上梁大国轻动刀戈。”
赢奕滔滔不绝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人前人后,别看我锦衣玉食,随从遍地,在他们那般权臣眼里,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洛诗似是被赢奕说动,将信将疑道,“我看你是风华正茂,春秋鼎盛。正是你一展胸怀抱负之时,我劝你还是给我说句实话。”
洛诗盯着手中的金叉道,“如若不然,我能容得下你,我手中的金簪却容你不得。”
洛诗冷笑道,“灭我五万先锋,囚我上梁猛将,屠我大梁生民。”
“桩桩件件,我能有十万个非杀你不可的理由。”
似乎感觉到洛诗眼神中的那股杀意,赢奕焦急解释道,“若我之言有半点虚假,必遭天打雷劈之劫”
“我们两个的境遇相仿,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又何必难为我呢。”
赢奕慌不择言道,“你说我派兵去攻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平白让你惦记上,遭这无妄之灾。”赢奕口若悬河道,“你若杀我,岂不是仇者快,而亲者痛。”
“让凶手逍遥法外,而让我这个无干的人,无故为其顶罪,这天大的冤枉,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洛诗被赢奕的说辞逗弄得哭笑不得。
洛诗鄙夷道,“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有点担当?自己干的事情,转头就不认了吗?”
洛诗佯装用力,金簪轻易便在赢奕的脖颈间划出一道口子。赢奕养尊处优,导致他的皮肤也是吹弹可破。
“本来我还想让你没有任何痛快的死去。”洛诗讪笑道,“只需要将金钗从你的咽喉处插入,穿透你的脖颈,不出一息的功夫,你便能毫无痛苦的死去。”
“可惜,你死到临头,还不认账,那我不得不考虑让你死得痛苦些。”
洛诗威胁道,“我会在你身上扎下一千个窟窿,让你亲眼看着你的血液流尽而亡。”
听闻洛诗近乎酷刑的折磨之法,赢奕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四肢都不受控制。
“你个变态。”赢奕撕心裂肺的喊道,“你若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洛诗俯下身,在赢奕的耳畔轻吐道,“从我进门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我能活着出去。”
“上苍待我不薄,最终还是让你落在了我的手里,虽然与我曾想象的样子不同。”
“真的与我无关,筹谋的是姚贾,下令的是凉冰,执行的是蒙毅。”
赢奕还在挣扎着,乞求洛诗能饶他性命,“在此之前,我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
洛诗抬起头,怒气渐消,杀机却仍锁定着赢奕,她道,“你麾下真是人才济济,区区三人,就将我五万将士玩弄于股掌。若是我让你活下去,我梁国,这汉室的河山,恐怕都要尽入你手吧?”
“被看穿了吗。”赢奕心中苦笑道,“在挣扎好像也无济于事,没有任何的作用了。”
眼前洛诗若想取他的性命,没人能拦得住。
“你要杀便杀吧。”赢奕叹道,“我以为你只是一介女流,我不忍杀你,却没想到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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