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丽羞涩点头，“好多了。”
她扶着顾怀封，一点点挪到了床边拘谨坐下。
一直支撑着自己的手臂抽出，她心里有一丝的怅然若失。
顾怀封离她稍远坐下，各自心怀鬼胎的看着电视。
何佳丽如坐针毡，总是忍不住偷瞄顾医生，她觉得气氛古怪，很想和顾医生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纠结了半天，都快咬手指了，才憋出一句，“顾医生，”
“你想好考哪里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
顾怀封看着她，轻轻笑了，“你先说。”
何佳丽摇头，“我也忘了我要说什么。”
但随即她坚定道，“我想好了，我要考顾医生你的母校。”
聊到擅长的领域，顾怀封的表情渐渐放松，“有志气，我母校可不太好考啊，不过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的。”
何佳丽不好意思地垂头，“不一定，但我会努力的，我打算回去之后就每天去图书馆学习了。”
顾怀封点头，很是赞同。
两人私下里都不是多话的人，加之气氛暧昧，一时又无人言语，何佳丽只觉得气氛尴尬到窒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传来了一些极度和谐的声音，何佳丽这才抬头瞥了眼，屏幕上男女主角正吻的难舍难分，她捏着遥控器，烫手万分。
这要是平时，她还能波澜不惊地和沈双宜吐槽一下这些人浮夸的吻技，但是现在这个宁静的时刻，苍天啊，她该怎么办，假装不好看调频道么？也太刻意了吧。
过分的是，电视里的男女主角愈演愈烈，不禁让何佳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开到了付费频道，这是她一个平民能免费看的东西么？
何佳丽故作淡定地摸了摸脸，偷瞄了眼顾怀封，对方已经在埋头看手机，尴尬的似乎只有她自己。
好在男女主角忽然突然突兀地盖上了被子，尴尬解除，何佳丽一个没控制住，重重叹了口气。
顾怀封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意味不明的笑，让何佳丽有点羞恼，她红着脸，勉强笑着送客，“顾医生，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顾怀封愣了一下才起身，“哦哦，那你睡吧，我先走了。”
他慢吞吞走到门口，心下却有些焦急，明天就要结束旅程了，这也许是这趟旅行中他和何佳丽最后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他还有一些积攒了很久的话没来得及说。
手都握在门把上了，顾怀封突然地回头，“何佳丽，你现在还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他一脸专业的样子，何佳丽诚实又生无可恋，“不了不了，我肯定喜欢男人，我现在不怀疑了。”
她一向搞笑而不自知，那认认真真的语气，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顾怀封听了她的回答心下雀跃，眼神更加亮晶晶，一本正经地提议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我看还是这样，你和我恋爱吧，我们相处一段时间，这样能更确定你的取向。”
何佳丽张了张嘴，茫然地咽下了一口空气。
她心想，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不过大胆质疑才是她的真实风格，她蹙眉，虚张声势地望向顾怀封，“顾医生，看来你经常这样帮人治病啊。”
顾怀封咧嘴笑，成熟的脸上有些憨憨样，“我没有，性取向问题也不是病，我只是遇到了你，想把你的取向变成我，”他换了口气，期待着何佳丽的回答，“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还是说，你觉得我哪里不好，需要再考虑一下？”
他就站在门口，不急不躁，像夏夜清凉的风，抚平了何佳丽心里仅存的疑虑。
这个人并不是在取笑自己，相反的，他好像是认真的。
只是这个时候的何佳丽并不知道，很多信任本身就是爱。
何佳丽考虑了一会儿，她以为很漫长，其实不过半分钟。
她浅浅笑了，略带娇羞道，“顾医生，我觉得你很有道理，我打算遵从医嘱。”
顾怀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整个人都受到了鼓舞，快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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