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小心蛇!”爸爸在叫我。
我惊慌失措,差点掉进河里,还好拽住了河边的一丛草。我回过头时,看到爸爸手里正擒着一条小白蛇。它只有半米长,身子看上去又软又滑,浑身雪白,可以看出来,它是一条幼蛇。奇怪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睁开,像是在睡觉。可是它还在爸爸的手中扭动着身子挣扎,难不成,是一条盲蛇?
爸爸纳闷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蛇?”
我踉跄跌坐在河边的草地上,眼泪汪汪。我怕蛇,六岁那年被一条黑蛇咬过,从此留下心理阴影。可是这条小白蛇,我又莫名的觉得有一点可爱。
爸爸知道我对蛇的恐惧,准备把它打死,我劝住了爸爸:“爸爸,它太小了,放了它吧。”有一半是害怕,还有一半是出于小孩子的同情和善良。爸爸把它往远处水里一扔,它很快就不见了。
“周周,周周……”有人在唤我。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张妖孽的脸映入眼帘。
“啊!”我大叫一声,推开他。他没有动,任我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但两鬓的两缕长发是蓝色的,和他瞳孔的颜色一样。此时的他笑意吟吟,温柔又优雅,没有半分戾气。
他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躺在一张鹅卵石铺成的石床上,又冷又硬,硌得我后背疼。我蜷缩住,警惕地看向他:“你是?”
他无奈地摇头:“周周,只有一会儿,你就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银啊。”
我不是完全不清楚,只是觉得不像他。
环顾四周,皆是陌生的景象。贝扇制的桌椅,水草晾的帘子,还有珍珠点缀的窗户。窗外,我能看见有很多游鱼,大多是黑色的,还有白色的。有调皮的小鱼在床前向我眨眼,吐了一串泡泡就闪不见了。再仔细看,我还能看到游弋的龙虾,螃蟹,泥鳅,黄鳝,还有水蛇!
我向后躲了躲,不敢再看。
我戒备地看着一旁的他,问:“你想干什么?”
他温和的笑里透露着狡猾。他不说话,轻轻点了点手指。
一瞬间,天翻地覆,我们所处的空间成了古代的婚房,可颜色不是红色,而是蓝色和青色的交织。地上遍及着小小的野花,看上去,犹如满天繁星。
青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他白色的袍子成了青色,我原本的短袖成了蓝色的长纱裙。
他坐在塌前,凝神注视着我,眼底漾着无限柔情。
他笑:“周周,你今年十八了。”
我茫然一片,嗯,我的确刚过了十八,就在两天前。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吗?
他叹然:“我已经等你等了三千六百五十年了。”
我迷惑不解,
他的眉梢染着一丝寂寥:“你们人间的一天意味着我在这里的一年。从八岁到十八,我在这里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他说到这里,我恍然醒悟:“你就是那条小白蛇?”
他还是含笑不语,但眉宇间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小白蛇成精了?这是报仇还是来报恩?
他伸出手,指尖在我的额头上抵住:“这颗红痣,是我在你八岁那年点的,到了十八岁就会显现出来,它的出现意味着我会来找你。只有你能看得见它,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我可以拿掉它了。”
原来是这样,遇到小白蛇的第二天晚上,我朦胧中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额间凉凉一触,我以为在做梦,没有在意。现在知道了真相,发现我竟然这么早就被盯上了,心里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这么看来。我之所以时常会感到身体发冷,也和他离不开关系了。那我的嘴唇是怎么回事?阵阵寒意袭来,我不敢细想。
“周周,我守在这里,等你回来,已经等得太久,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时间。”他挽住我的手,含情脉脉,语气如情人般的呢喃。
我勉勉强强露出笑容,对他说:“那你,可以不用等的啊。”
我的妈呀,他等我作什么?没有觉得感动,我是心慌得很,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语气固执,神情变得像一个孩子:“因为我要等,等周周你回来和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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