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位爷,可也是被长公主捅过一刀的主,虽当时表现的不予追究,但人心隔肚皮,说不准就等着落井下石呢?
刑部侍郎一时摸不准白彻的态度,话一脱口,就后悔了。
尤其是白彻常年率军,早已养成了不怒自威的孤冷个性,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有股让人害怕的慑人气势。
“此案大人乃是主审,一应卷宗案牍,大人做主便好。”
见白彻迈步而出,刑部侍郎忙哈腰相送。
等人走远了,他盯着手里拿的案文,叹了口气,“来人,重拟一份长公主伤陈四皇子的案文。”
候着的刑部主事弓着身,问道,“不知大人想如何改?”
“我们刑部是替陛下办差。”
刑部侍郎扬着手里的纸,“怎么写,还要本官教吗?”
只要有昌凌帝在,襄武王再能耐,也压不到长公主头上去,何况他们这些官吏。
那刑部主事连忙称“是”,埋首退了下去。
于是,一份描述着“陈四皇子言说公主明几山被掳后,南宁侯世孙言恒请他喝茶,其话间意指肃王越子铎与南宁侯府谋害公主的言辞,激怒安宣长公主”的案文,就被呈给了昌凌帝。
得知此事的越子铎气得拍桌,“说了让你收敛一点,你再那个节骨眼去见他做什么?”
言恒站在越子铎座下半丈远的地方,被训得抬不头。
“当时长公主被掳,下落不明,我就想让他给我透个底。
那曾想消息没探出来,现在倒被他反咬一口,说是我派人掳走了长公主,将脏水溅到了王爷您身上。”
越子铎觉得这事好气又好笑,越子倾被掳那夜,的确是他买凶杀人,这事他做得隐蔽,就连南言侯府他都是瞒着的。
没想到,言恒这傻子竟以为是陈国使团做的,跑去找陈四皇子套消息,导致现在牵扯出他来。
越子铎面露阴鸷,“安宣那刀捅得冲动,却也算帮了你。
你最近安分些,这两天用心替她赢了狩猎赛,也算堵了哪些乱嚼舌根人的嘴。”
言恒赔笑连声应了,退了两步转身出了越子铎的营帐。
越子铎手肘支在一旁的桌上,撑开手掌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着教场外,越子倾见过陈四皇子后的情形。
看她当时神色,却是犯愁的纠结模样。
地牢里,初听陈四皇子攀咬他与南言侯府,她应是不信的,不然也不会气得拿匕首伤人。
既然未信陈四皇子的话,那为何又疑心,怕言恒不会真心替她去赢狩猎赛,而想要去羽林卫教场找人顶替?
不对,不能按原来那般,简单的来看待越子倾的行为。
她并非是真的骄纵无知,那也就是说,她一开始不信,冷静下来却也怀疑他会对她下手,故而才跑去教场了。
这就说得通了。
越子铎想的心烦,拉了拉领口,对一旁的尤善道,“去,把紫兰叫过来。”
尤善埋头答道,“王爷,紫兰遵您吩咐改进毒方,人在王府还未过来围场。”
“那随便弄个人来。”越子铎啐道,“别整上次那么不禁玩的玩意儿。”
“诺。”尤善抱拳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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