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去不过几日,道上、宅院里挂上的彩灯,大多没有摘下。
让这座城池在入夜,依旧惶惶。
源兴坊一二进院落,灯光倒是和往日差不多。
瑟瑟晚风中,一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在院中来回踱步,不时朝旁边颔首立着的近卫发一两句牢骚。
“平时看你挺机灵,她说要一个人出去,你就不知道派个人跟着。”
被念的萧言是想笑又不敢笑,他主子来回就这几句,也不知他自己发没发觉,自己一直来回就这几句。
不是“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出去”,就是“为什么不跟”,亦或“跟个人都能跟丢”,“找个人都找不到”。
萧言好不容易按下笑意,才道,“爷,这夜深露重的,要不您还是进屋等吧!”
不说还好,一说冷着脸的萧诚脸色更难看了,“你还知道夜深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萧言低头,道,“长公主殿下说她就出去随便转转,会回来的。”
认错姿态摆得相当好,话就听着让人来气了,萧诚停在萧言面前,瞪着他道,“她说的话你也信,她说要去西境监军……”
“卑职以为,长公主殿下待爷,自是与他们不同的。”萧言头又低了几分。
这话听着倒挺顺耳的,虽然训话被打断,萧诚却不恼,欲言又止,顿了半天,才抬手拍了拍萧言的肩膀,问道。
“你真这么觉得?”
“觉得什么?”一戴着帷帽,身着蓝衣劲装的女子,无声自屋顶露入院中。
院内二人还算镇定,萧言更是一脸玩味,无声言说着,“这不就回来了么!”
萧诚瞪他一眼,“还好意思笑,你这什么防卫,罚俸三月,还不下去加强。”
摘下帷帽随手一扔的越子倾,不等他俩主仆掰扯清楚,一人径自迈步入房。
萧言得了命令退下,只有萧诚跟了上去。
越子倾对跟上的萧诚,却是没有好脸色,“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北阳王府不会生疑吗?”
萧诚被问得一噎,想道“也不看看是因为谁”,屋内灯光下,却见越子倾双眼红肿,急道,“你怎么了,下午究竟一个人去了哪里?”
越子倾闭眼,静默良久,脸上神情很是复杂。
几个瞬息后,越子倾睁眼,抬手顺着额头向后摸了下鬓发,抬头对上萧诚的目光,扯了下唇角。
“还欠我一顿酒,要不今日喝了吧!”
萧诚看着不知为何意志沉沉的越子倾,心不由抽动了一下,“好,我陪你喝。”
酒菜很快就被摆上了桌,越子倾也无多余的话,就是猛灌酒。
萧诚在旁边,越看越难受,几次阻拦,都被越子倾甩开了手。
越子倾喊道,“你要不喝,便走吧!”
萧诚再次压下越子倾倒酒的手,“你这样喝,会醉的。”
“醉。”
越子倾笑道,“醉了好啊!可为什么就是不醉呢?”
萧诚身体微前倾,“酒入愁肠愁更愁,心里有事何不说出来,只要我能……”
柔软的嘴唇直接贴了上来,堵住了萧诚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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