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全场再无一人敢多言,寂静得可怕。
任宏远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叶枫这天榜大宗师的位置已然在问鼎天下的位置上。就连在江南省名声显赫的将门世家任家,尚且要暂避锋芒,他们这群普通世家,钱财再多,或许家族存亡,都在少年的一念之间。
纵然国家不会放任叶枫这样的人乱来,可‘人形核武’在当今社会上,其威胁远比核武要来得骇人。这样的战略价值下,叶枫在国内的地位可想而知。
无人会去质疑任宏远的话,因为任宏远没有对他们说谎的必要。
“现在,你知道你们柳家该怎么做了吗?”叶枫淡淡开口。
已到古稀之年的柳学海,一听叶枫的话,再看看周围各大世家的态度,全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顿时露出了惨笑,人也瞬间衰老了数岁。
“唉。”柳学海弯下腰,对着叶枫拱手道:“此事全错在老朽一人,我柳家之结局,全凭叶先生一念之间。”
“爷爷!”
无论是柳盈盈、柳轩还是柳展鹏在内一众柳家人,无不心生悲凉。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场寿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柳学海当众向一个小辈躬身道歉。这其中的戏剧性,无疑让柳家的人如觉梦中。
“可。”叶枫神态淡然,悠悠开口。“这次我来金陵,一是想看下你柳家如何待我柳姨一家,二是与任君意约战玄武湖。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柳家做错的事,真正做裁断的人不是我,而是柳姨一家。”
“该如何做,你们柳家还需要我来教吗?”
叶枫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老朽明白了。”
柳学海再次躬身,随后转身来到柳云兰和苏永新身前,拉着柳云兰的手,郑重道:“云兰,永新啊,是为父对不起你们,为父在这,还请你们原谅我柳家的罪过。一切罪过,为父一人承担。”
“大姐,我、我错了。”
“大姐,对不起......”
柳展鹏和柳文栋兄弟二人,也走上前郑重道歉。
甚至连柳慕,也因为叶枫的恐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柳云兰身前,做出了她平生的第一次道歉。再之后,是一众柳家年轻人过来道歉,尤其是柳盈盈,更是在苏永新面前放低了姿态,在道歉之余,还表达了要向苏永新讨教商业经验。
柳盈盈的这番姿态,顿时让叶枫高看了一眼。其余柳家人都只知向柳云兰道歉,却还是不怎么将苏永新放在心上,只是潦草几句就应付过去。
但他们却不明白,相比起讨好柳云兰,苏永新才是真正的突破口。柳云兰会对家族心生隔阂怨恨,一是柳学海要强迫苏晓晓嫁给任图南,二是十八年来,柳家的人从未承认过苏永新的女婿身份,更是在八年前,将苏永新侮辱到了尘埃中。
想让柳云兰真的消气,唯有让苏永新获得尊重!
“盈盈,以后欢迎你来江海和姑姑聊天。”柳云兰走上前,牵着柳盈盈的手长吁短叹。
都说侄女随姑,这会两女站在一起,还真像一对姐妹。
柳盈盈听到这话,浅浅一笑。
这一幕,顿时让其他柳家人松了口气。柳云兰有没有原谅他们不打紧,只要柳家还有能让柳云兰挂念的人,柳家此劫,已是渡过了。
柳家之事,叶枫也不愿去多加掺和。但是柳云兰无论心中对柳家怨恨多深,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对柳家狠下心来。因此叶枫只能站出来,做这个恶人。
至少,也让世人明白,无人能欺他叶青玄的亲人。
待柳家之事落幕后,叶枫方才看向任宏远父子,淡淡道:“无论订婚一事有没有顺利进行,你们任家终究是对我的女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若不惩处你二人,他日岂不是随便一个人,都敢染指我叶青玄的女人?”
一听这话,旁边的苏晓晓顿时羞红了脸,暗暗白了叶枫一眼。
‘这呆子就会欺负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女孩心,海底针,最难看透。
这会苏晓晓心中尽管在使劲骂着叶枫,但嘴角和眼角处的甜甜笑意,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叶宗师,我父子二人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任宏远极为爽快地说出了这番话。就连他身后的任图南,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曾想到他的父亲会这般谦卑。要知道天榜大宗师固然地位尊崇,但任家不仅是武道豪族,更是将门世家。纵然他的伯父任君意已离开华夏,坐镇南洋邪武会,但只要任君意在世一天,任家还是将门世家,何需去畏惧一个天榜大宗师?
任图南心有不服,但还没说话就被任宏远给拉住。后者严肃的目光,顿时压住了任图南心中的不服之心。
“你任家是将门世家,在上个世纪,驱逐鞑虏,有护国之功。”叶枫细细品茗,淡淡道:“念在你任家先祖的功劳,今日一事,我也不会让你任家太过难堪。你任宏远还需坐镇江南,若是动了你,明日就会是华夏无我容身之所。”
任宏远心中稍惊,却是想不到叶枫的心性比他想的还要稳重。这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分明是个看透一切的老狐狸,看出了他能稳站在这的底气所在,也看透了他说出甘愿受罚的原因。
如叶枫所说,倘若今日他在大堂上,对任家血溅三尺,那国家岂会去容忍这般肆意妄为的天榜大宗师?
“所以罪罚不加你身,只能由你儿子承担。”叶枫弹了弹手指,细做思量。“十年内,任图南不得踏出金陵半步。踏出一次,废尽修为,踏出二次,杀。”
‘杀’字一出,冰冷的杀意顿时席卷四周,直让众人如坠冰窟,仿佛血液都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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