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姚找到了测试血型的试纸,很快测出血型,谢天谢地,她和姐姐的血型相同。
她想也没想,在救护车中找到了输血的微型简易装置,将针刺入她左臂上,将血源源不断的输给姐姐。
一切准备就绪,拿起手术刀那一刻,程玉姚才发现她的右手有血,血肉模糊,她怕她失误,会伤了姐姐。
拿出止血散洒上,简单的包扎,勒紧,咬牙忍着疼,拿起手术刀,切开姐姐脚腕上的皮肉,看到她的脚筋被人割断,而且不止一刀,割断几段。
“姐姐……玉儿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玉儿一定会做到……”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给程莞清的双脚进行手术和缝针接筋处理。
站在不远处,躲在树后的曹添峰,看着程玉姚在一个奇怪的像马车一样的东西里面,拿着刀子切割程莞清的双脚。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是在医救程莞清?还是再伤害她?
……
兽皮衣着的男人抱着紫裙女人来到一只帐子里,这才将她放下。
“沅君姑娘,你受伤了?”
程元君用手一碰脖颈上的伤口,疼的蹙了蹙眉头,“嗯!好疼!”
“给,这是我们蒙族王族才有的药膏,治愈伤口很好用。”
兽皮衣着的男人摘掉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狂野不羁的俊容,从怀中拿出一只药瓶,塞进程元君手里。
程元君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也看得出他看她时,担心和炙热的眼神。赶紧握紧药瓶,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兽皮衣着的男人见她害怕他,躲开他,不由得皱眉,脸上染了怒色和失望。“沅君姑娘,你在怕我?躲我?”
“大王子,沅君不敢!沅君只是觉得您是高高在上的蒙族大王子,而我不过是相府中的一个庶女,人人都可以欺我,辱我,和府中的贱婢没什么两样。
沅君何德何能会让大王子出手帮忙?又岂敢靠近大王子?”
呼延木通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目光虔诚的看着她。“从我前几日去了相府见你,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我绝不是说说而已。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程元君垂眸,掩饰住眼里得逞的笑意,前几日她没想到蒙族大王子呼延木通会登府上去找大哥秦轩。
而大哥已经去了边塞,让他空跑一趟,却也是这个时候,让她遇见了他,得知了他对她有心。
既然他是尊贵的蒙族大王子,又武功高强,正好他也会来狩猎大赛。
她就将她说得在府上很是凄惨,被程莞清和程玉姚百般欺负,连贱婢都不如,想让他出手教训这两个贱人。
真没想到,她有机会来到狩猎大赛,还得知了程莞清和那个岩太医暧昧不清,就故意将他们引出来,让他们夜下私会。
又让呼延木通出手帮了她,这次就是没能让程玉姚那个贱人死了,不过程莞清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程玉姚定不会好受。
程元君赶紧将手从他心口挪开,“大王子,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帮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转身跑出了帐子,呼延木通望着她的背影,痴迷的望着。
等她身影消失后,他握紧拳头,眼神阴郁。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可怜的美人,谁伤她,那就是死……
“姐姐,好了……你没事了,你先在这里睡会儿,等我回来。”
程玉姚看了眼被缝好脚筋的程莞清,心疼的眼眶含着泪光。
她现在需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对姐姐来说,很重要,就让她去做好了。
临下救护车之时,她看到了头顶上有一个液晶显示屏,有一长串绿色的字,随身医院,等级二。
她蹙了蹙眉头,还是没太懂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多想,她下了车,找到了岩陀的尸体,用小小的身板背着他的尸体,找到了不远处一块干净无杂草,又安静的地方。
她找了一根断掉的粗树枝,就在地上刨土。
眼见这土坑越来越深,她却感觉到身体虚弱,头昏眼花,有些站不稳了。
在她双脚虚,要摔倒之时,一只大手揽在她腰间,将她拉到了怀中。
“你坐下,歇息会儿!”
男人将她抱到了树下,让她靠着树干坐会儿。
程玉姚却固执的想起来,被男人双手按在肩上,“乖乖的,别乱动!”
嘶!
程玉姚的肩膀有伤,疼的蹙了蹙眉头,曹添峰看到了,赶紧松开了她的肩膀。
“我去帮你挖坑!”
“你是恭亲王殿下,我又怎么好意思劳烦你……”
她固执的要起身,却被曹添峰捏住下巴,深邃的眼眸微微泛着恼意,“本王让你乖乖的,别动,一会儿就好!”
不容程玉姚拒绝,他转身走到了之前程玉姚挖土的地方,继续挖坑。
在程玉姚扶着树干要站起的时候,却听到背对着她挖土的曹添峰,讲起故事来。
“我曾被敌人围困在山岭之中五天五夜,当时南越国的救援兵迟迟未到,我本以为这次战役要以我们弹尽粮绝而被拖死在山岭之中。
不曾想蒙族派来了兵马,前来救援。当时菘蓝郡主一身战衣,英雄善战,不比男儿差,就是由她带领蒙族将士救了我们。”
“后来,我昏倒了,三日后醒来,我和可汗告辞后,带着剩下的士兵们离开蒙族。
却不料在夜晚的时候,遇到了狼群,我为了保护士兵们,就将狼群引到了一处山谷。
而菘蓝郡主再次出现,她当时穿着男装,很是英气,与我并肩杀死狼群,才让我逃过一劫。”
“我那时候没有识破她女儿身,也没认清她就是那日带着蒙族将士救我们出了山岭的郡主,心存感激,就和她结拜兄弟。
直到离别时,她摘掉头顶的兽皮帽子,一甩长发,跟我笑着说,她就是那日身穿战衣的蒙族郡主。”
程玉姚扶着树干,垂下双眸,心口还是会隐隐的疼着。
她不知道,为何曹添峰要跟她讲起,他和菘蓝郡主的经历。
是想跟她解释什么?还是想告诉她,他和菘蓝郡主的感情颇深,不是她能破坏,或是伤害的?
“程玉姚,我这个人不太懂女人……还时常做些错事,让人生恨,但我是真的想懂你!”
程玉姚听到这句话时,抬眸看去,见曹添峰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但与她对视之时,竟会有害羞表情,将脸扭过去,继续挖坑。
程玉姚垂眸轻笑,他确实是个闷葫芦,也不懂女人。
只是……
她想到了前世的曹龙,那时候她以为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她好,也会一心一意对她。
可后来,还不是落得程家满门抄斩,她的一双儿女被他和程元君杀死,她也被砍成人彘,扔进了大雨倾盆夜的乱葬岗中。
情?爱?
犹如饮鸩止渴,是毒穿肠烂肚,凄惨收场。
她宁肯不要。
“岩太医已经安葬好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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