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好是午夜十二点,门外一轮惨白的月亮悬挂于夜空,她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打着算盘,沉浸在赚钱的满足里。
一道虚浮轻缓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一个身穿黑色大斗篷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继续低头打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异常的显眼。
“死当还是活当啊?”
面前的人良久都没有说话,她心说这人装神弄鬼地来这里又不说话时怎么回事?不耐烦地抬头一看,就看见一张惨白如鬼的脸对这她笑。
“嚯!你这人怎么像鬼一样不发声啊,别笑了比鬼还难看。”
他的笑太渗人了,苍白的皮肤映衬着门外惨白的月亮,真的像只鬼似的,吓得她身体往后一仰。
面前这人听见她的话果然不再笑了,俊秀斯文的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角下垂显得无害可亲,她看了看他觉得还算顺眼,于是耐着性子和他多说两句。
“看你是第一次来吧?来干什么的?”
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突然又耷拉着脸像是哭一样。
她心想这人又哭又笑该不是会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吧?手里已经摸上了手机准备报警了。
这人终于说话了,声音像泉水一样清脆。
“我听说你是这里最厉害的缝尸匠,我来找你缝尸。”
缝尸?她停下了手里的算盘,一双眼睛眯着看他,直到在气势上把他压倒他不敢和她对视了,她才缓慢说道。
“你从哪里听说她的名号的?”
不是她没事找茬,而是经过张家那件事情以后她对来找她缝尸的人产生了警惕性,谁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上官明殊那样的人。
花街的规矩,事情只要接了就算人头落地也要办好,接了事情就算被坑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所以不管是谁来找她,她都保持了十分的谨慎,唯恐再被坑了。
这个人低头诺诺地道。
“是上官明殊和我说你很厉害,让我来找你的。”
上官明殊?她的心里突然涌现了一股愤怒的情绪,这种激烈的情绪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一开始她还会有些惊讶于自己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但是时间久了就接受了。
只要一听见上官明殊的名字她就会愤怒,毕竟在张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很多次差点就命丧黄泉,她怀疑过张家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上官明殊,可是幕后凶手竟然就是上官明殊。
上官明殊利用她摧毁了张家,她不管她为什么这样做,她只知道她欺骗利用了她,等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清算一下。
“你说是上官明殊叫你来的?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人低头呐呐地不说话,她对他产生的那一丝好感迅速消失了,只剩下厌烦,一个大男人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
“不说就请你出去吧,十八号当铺不接莫名其妙的无头案。”
不再理他,她低头继续打算盘。
算盘珠子的声音响了一会,账本都翻了一页,这个人才呐呐地说道。
“陆家,她在陆家,她说你要是想找她就去陆家。”
陆家?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的母亲就是姓陆,难怪到处找不到她,原来躲到自己母亲的家族里了。
算盘珠子的声音继续响着,她继续打算盘,没有一丝想要出手的打算。
这人焦急了起来,凑上来结结巴巴道。
“你不想去找她吗?”
冷笑一声她抬起头,心里的愤怒还在。
“她为什么要去找她?她算哪根葱?你要是没说是她介绍过来的她或许还能出手,但是你既然说了她的名字,难道不知道她和她之间有仇吗?”
这个人明显得彷徨了起来,绞着手指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不打算再理会他,冷声道。
“出去吧,不送!”
“不不....她她........”
她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道。
“你当真以为她花街的人是好惹的吗?你再不走明天花街的街头又会多一具无名尸。”
他害怕地后退两步,惊慌地看着她,她抱胸冷冷地看着他,只觉得很烦躁。
过了一会儿他才勉强镇定下来,此时她已经打算直接将人打出去算了。
“晓柔说,你要是不去,就让她说一句话。”
“什么话?”
她百无聊奈地喝了一口茶,冷淡地撇他一眼,心想那女的难道还能威胁她不成?
“切!”
他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银针是从哪里来的吗?”
“砰!”
茶杯掉在了柜子上,她看着他震惊不已。
“你再说一遍!”
“你....你不想知道银针是从哪里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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