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殿外的奴才们虽然诧异卧病在床的皇上居然如此中气十足地下诏,但却没有一个敢忤逆圣意的。
毕竟,除了弋陌寒和淑贵妃清楚红南帝其实是中了巫蛊之术才昏迷不醒,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真相,只知道太子说的皇上重病在床。
而殿外那些守卫的士兵虽然是弋陌寒调遣过来的禁军,但说到底还是红南帝的禁军,他们也只是接到保护宫殿、不准放除太子和淑贵妃以外的人进入宫殿的命令,并没有接到囚禁、幽禁红南帝的命令。
所以,如今红南帝醒了,他们自然就听从红南帝的命令。
就算那些守卫胆敢谋反阻拦,弋陌白也还能带着红南帝玩瞬间转移。
只是,修仙者向来有一项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在凡人面前随意暴露,以防会引来不必要的骚乱和麻烦。
这也就是凡人和神仙,大多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原因。
祭天高台上,火炬已经点燃,祭品已经送去火盆中上供给天神,祭司们还在手舞足蹈地吟唱梵文。
太子弋陌寒则是对着四面八方的众神,行礼跪拜。
然而,场外一个尖锐的声音却是打断了高台上的一切:
“皇上驾到!”
闻声,不管是会场外的百姓,还是会场内的文武百官,皆是难以置信地议论纷纷起来:
皇上不是重病在床吗?怎么说来就来了?
难道这祭天大典真有这么灵验?
祭典才进行了一半,原本还昏迷不醒的皇上居然就能下地了?
天神真的显灵了?!
红南有救了?!
在人群里听着百姓议论纷纷的秦晗月也是暗地偷笑起来。
天神显没显灵她不知道,弋陌白倒是为红南显灵了!
没过多久,红南帝便在弋陌白的陪同下,下了龙撵,现身在众人面前。
场外的百姓们立时双腿跪在地上,俯身高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红南帝向祭天高台缓缓前进,文武百官也接连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声此起彼伏,一直将红南帝和弋陌白送上了高台。
怎么会?!
弋陌寒看着突然出现在会场内的红南帝,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当他看到红南帝身边的弋陌白时,却又似乎什么都阴白了。
弋陌白!
弋陌白!
弋陌白!
是他!
又是他!
果然又是他!
为什么每一次弋陌白都会来破坏他的好事?
为什么每一次弋陌白都会来夺走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让弋陌白事事尽如人意,而却让他诸事不顺?
老天不公啊!不公!
看到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走来的弋陌白,弋陌寒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恨不得把弋陌白千刀万剐,恨不得让弋陌白魂飞魄散,他对弋陌白的恨已经深入骨髓,随时都要爆发!
弋陌寒一双仇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弋陌白,红南帝更是怒不可言。
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难道他还不知道悔改吗?
“寒儿,见到孤为何不跪?”
“呵呵~”
闻言,弋陌寒却是冷笑起来:
“父皇如今有四弟陪着,难道还需要寒儿的解释吗?”
从小到大,他弋陌寒在他父皇眼里从来都比不上他的好四弟,他纵然说了千言万语,也抵不上他四弟进言一句!
他还需要说什么吗?
亦或者说,他如今说什么还能有用?
他输了,他彻彻底底地输了,他因为他的狂妄自大,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输了……
他本以为有巫族的淑贵妃相助,父皇重病在床的事情就不会败露;
他本以为掌握了朝政大权,弋陌白等人就如同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然而,他错了,如今他人为俎,他才是那待人宰割的鱼肉!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台下,随即就不断有朝臣站出来弹劾太子弋陌寒:
“皇上,臣有本要奏。
太子监国期间,贪污赈灾粮款,增收赋税,纵容官商勾结,搜刮民脂民膏,几度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此等罪大恶极之人,必不能担我红南大业。
臣恳请皇上,废除太子,另立新储!”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臣等附议,废除太子,另立新储!”
场外一片哗然,没想到刚才还气势雄伟地说要为红南祈福的太子,居然背地里干了那么多坏事,一时间便是都对弋陌寒咒骂起来:
这算什么太子啊!
原来那些事情都是他干的啊!
真是太过分了,早该下台了,居然还有脸出来祭天!
真不是个东西!
……
民意这种东西,真的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啊!
秦晗月不禁感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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