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夫妻俩的晚餐是河鲜和知了猴。
赵雨荷淘洗干净小虾米后,在铁锅里倒了一点油,焙干,盛在一小碗内,准备用来夹膜吃。
邵兴旺已经把鲫鱼洗剥干净,和葱姜一起,放在一小砂锅里炖煮熬汤。
赵雨荷把狗子哥洗干净的泥鳅和黄鳝切段后,和干辣椒、香菇、鸡腿菇一起爆炒。
邵兴旺架起了油锅,正在锅里炸知了猴。
赵雨荷又从院子里的小菜园拔了一把鸡毛菜,做了一盘蒜香青菜。摘了五六根螺丝青椒,打了两枚鸡蛋,又做了一道青椒炒鸡蛋。
小两口坐在餐桌上享用美食,桌子旁边的玻璃瓶里,两只小苹果一般大的田螺把它们柔软的身体,从硬壳里伸出来,那努力的样子,就像两只开屏的孔雀。
现在是七月,渭河岸边湿地中的芦苇已经高过人了,叶子铺展开来,绿汪汪、油亮亮地连成一片。
吃完早饭,夫妻俩无事可做,又一次牵着手来到渭河南岸的芦苇荡游玩。
悠悠的风一吹,芦苇的叶子就飘起来,芦苇的杆子就荡起来,绿色的浪花一漾一漾地,你推我赶地朝前挤。挤过去又退回来,接着又朝前挤。就这样,天天摇着晃着,晃着摇着,一天天地长大了,长成了直挺挺的芦苇了。
邵兴旺感慨地说:“季节是个了不起的诡秘的魔术师。”
赵雨荷不解丈夫的话中意思,便问:“狗子哥,我没听懂,季节怎么就是个诡秘的魔术师?”
邵兴旺笑笑说:“你看,初春,季节把芦苇荡变成嫩绿。到盛夏,涂染成翠绿。金秋又换成墨绿。绿得让人感到欣慰,感到欢畅,感到满眼的舒服,感到生命的张力和跳动的脉搏。”
丛林中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狗子哥,你听?”赵雨荷说。
“嘘——”邵兴旺将妻子搂在怀里,妻子荷花将头靠在丈夫肩膀,仔细聆听。
花花绿绿的小鸟,在芦苇荡中飞来飞去,用独特的音调,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谣。
芦苇荡中住着许多鸟雀,夫妻俩竟然一种都不认识,搞不清楚它们叫什么,也不知其从何处来。
夫妻俩手牵着手,漫步在芦苇荡中,到处都是清脆悦耳的鸟鸣,就像参观动物园的鸟语林一样,还未谋面,先声夺人了。
寻声觅去,夫妻啦始终见不到鸟儿的踪迹。它们纤巧的身姿,疾飞的本领,再加上黄绿墨绿的羽毛,已使自己融入其中。
万亩芦苇荡的旁边,就是千亩的荷塘。空闲时间,夫妻俩除了到荷塘里逮鱼,更多的时候是到荷塘里闲逛。
今天夫妻俩没有带捕鱼的工具,他们在一尺多宽的塘堤上嬉闹追逐,双臂展开,摇摇晃晃的样子,像两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
青蛙常躲在塘堤下的荷叶旁,受到他们脚步的惊吓会“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速度之快,动作之优美,就像一个入水时的游泳健将。
“狗子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赵雨荷问。
“奇怪什么?”邵兴旺问。
赵雨荷说:“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这里的青蛙和蛇似乎只有两种颜色,一种土黄,一种翠绿。”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