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在卧室的后屋,可以从一侧的小门进去,所以云疏只用藏在阴影地方就可以了。
掀开浴房的门帘,汤池就印入眼帘。
饶是上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但主子寝居后的浴房依旧比往常人家的屋子大上不少。
屋子里梁上都吊着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屋子照的是灯火通明。
房中挖了两层台阶的池子,用汉白玉堆砌成池底和池壁,在夜明珠的映射下泛着淡淡的幽光,池边是一扇五幅屏风,画的是百年前的修仙居士打铁炼丹隐居的丹青,上面挂着一条长长的素色丝巾,而屏风后是浴房另一边的门。
而池边左侧还有一处花中四君子的屏风,屏风后则是放着柏木做的木桶,而池子右侧,则是一扇高十尺宽十尺的巨大铜镜,铜镜遍布雕刻着蛟龙纹,上面还镶着大大小小不一的夜明珠,使得站在镜子面前的小人更是清晰可见。
云疏凝着满屋的夜明珠,想到主子买下这屋子时,便将江家前年积攒的最大最好的夜明珠尽数装饰在屋内,自己每每服侍主子沐浴时,都要看着二人的身影印在其中。
江清黎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凝着那处铜镜发呆,不免又笑了笑,低头在她耳廓处低语:“还不替我更衣,想什么呢?嗯?”
云疏愣了下,声如蚊呐的辩解道:“奴婢,只是有点累了.........”
转身,双手颤抖着解开男人的衣扣,江清黎看着她那双抖的厉害的手,眉毛一挑:“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云疏愣住,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比之前快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将男人的衣服尽数褪去。
也许是出去完成差事,男人的身躯不如以往一般白皙,胳膊和躯干的颜色明显有了区别。
云疏既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身子,视线凝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开始解自己的外袍。
脱别人的衣服倒是快,脱自己的衣服却更慢了。
都这么多年了,还总是这么害羞?
矫情什么。
江清黎渴了多日,一把将她拖过来,扯开头上简单的头绳,一头乌丝披落在背处,只留了两绺乌丝散落在身前。
男人执起一綹发放在鼻尖闻了闻,皱起眉头:“真是要给你好生洗洗了。”
云疏将头埋的更低了,还在担心妹妹的事是否被主子知道。
“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江清黎抱着她一步一步地踏进水池里,然后坐在台阶上,抓过已经打湿的头发,将它们放在水中慢慢洗着。
一绺一绺的乌丝垂落在水中,像是墨水滴入水池之中,形成一幅绝美蜿蜒的水墨画。
男人的手像是一把玉篦,抓着她的头皮,顺着经络缓慢而有节奏的抓着,另一只手去拿皂角,一下又一下的给她洗掉头上的油脂。
汤池里水温刚刚合适,整个人泡在温暖的水里,又有主子温柔的替自己洗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云疏忍不住哼哼两声,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声音很小,像是蚊子一样,但是那满脸的享受像个小懒猫似的,让江清黎有些失笑。
自己对她那么好,不知道替她挡了多少事,可她脸上从来没有这么愉悦幸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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