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回来了。”顾大海下午的时候带着那个贵公子回来了。
“你好，嫂子。”贵公子还真是有修养。
“呵呵呵，你好。”我干笑着，上次的事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是慕辰吧？我经常听你阿姨说起你。”老太太估计早就把贵公子当初女婿了喜欢的要命。
“慕辰，坐，快坐。”老头对这个人还挺喜欢。
“谢谢叔叔。”
“顾大海，你捣乱是吧？”我把顾大海喊到厨房。
“我哪里敢，老太太的旨意，谁敢反抗？”他跟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去，你自己跟你妹妹说去。”
“别啊，没你怎么行？”顾大海看看客厅。
“怎么这些个坏事全推给我呀。”我极不情愿的去找顾小溪。
“去，我干嘛不去，不去以后就出不去了。”顾小溪一听说就开始梳头。
“我没听错吧？”本来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规劝，现在全没用了。
“没错，我算是明白了，以前就是太傻了，你说得对，我越顶着越不好对付，是吧？”顾小溪还挺聪明。
“啊，是，你才有才了。”真没想到，顾大海居然有这么聪明的妹妹，看了不见得头一个孩子就聪明，顾大海就是鲜明的例子。
“我靠，媳妇，你真牛逼。”顾大海趁人不注意狠狠的亲了我一下。
“滚，你怕别人看不见呐？”我踩他一脚。
“嘿嘿，我媳妇就是聪明，两三句话的功夫，小溪就出来了。”
“那是你傻，你要是有你妹妹半点聪明就好了。”
接下来由于顾小溪的明智，顾家在第二天就批准让闺女去约会，我作陪。
“那我走了啊。”我们接着用狸猫换太子的计策，顾小溪的艺术男朋友早就在西单等着了。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我跟陌生人没什么好呆的。”回头我得让顾大海补偿我。
“咦？小溪呢？”贵公子今天有迟到了。
“约会啊，人家有男朋友。”我故意说轻描淡写。
“真的？”贵公子并不激动，“那我放心了。”
“哦？你有女朋友？”
“没有，但是我现在没时间考虑结婚。”贵公子笑起来真好看。
“那就好了，我们互相合作呗。”大爷的，早知道我还紧张个屁。
“这倒是不错，不过我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不错。”
“谢谢啊，他们头一次都这么夸我。”我放下杯子。
“那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面。
“恩，你看看就知道喽。”
112
西单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虽然有点变化了，不过我还是找到了以前常去的游戏厅，现在不换币了，改成纸质的票。
“快点，快点！！快点！！！”贵公子慕辰和我感觉的还真不一样，他对什么都在行，连游戏也是，我都觉得这是个极品了，顾小溪真不识货，我替她默哀。
“靠，你太牛逼了。”出门的时候我们得了一个最大号的毛绒熊，游戏厅里面最高级别的奖品。
“谢谢啊，送你吧，我带回去也没地方放。”慕辰揪揪熊的耳朵。
“你还真是极品，不成，顾小溪不识货，你等着，回头我给你找个识货的。”我跟他勾肩搭背，脑子里面还在搜索合适的朋友。
“还是别了，我没兴趣。”他赶紧摆手。
“你不是gay吧？”我突然想起来。
“你看呢？”他不回答。
“无所谓啊，是呢，我身边那帮花痴就可以崩溃了，不是呢，证明她们还有点运气。”我请他去冷饮吧喝东西，不能白拿人家东西，我娘从小这么教育我。
“你……不排斥同性恋？”
“不啊，没什么，一样的人，不过是喜欢的不一样罢了，个人爱好吗，再说了，不就是我的爱人和我同一性别吗，没事。”
“你真有趣。”
“嘿嘿，谢谢啊，干杯……”
“去哪玩去了？”顾小溪插着腰站在商场门口，像个茶壶。
“so
y，so
y，玩忘了时间了。”我抱着个大熊跑过去，慕辰说既然顾小溪不想看见他，就不出现了，送我到了商场门口。
“我可看见了啊。”顾小溪拉着脸。
“看见什么？”我们一起去车库取车。
“你和那个小白脸勾肩搭背的……”顾小溪嘴巴厥的老高。
“切！我以为你说什么。”我把熊塞进后排，“你放心，你哥家的红杏现在还没出墙呢。”
“你不是真看上慕辰了吧？”顾小溪一句话我差点撞树上。
“开什么玩笑，虽然你哥长的跟武大郎似的，但是我还不是潘金莲。”我瞪着她。
“哦，那就好，嫂子啊，下次我自己来吧，你跟家好好呆着……不然我哥也不放心。”顾小溪还挺向着他哥，这点比我强，我向来对沈浪的摧残到底，过河拆桥。
“行啊，那下回你自己解决。”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及其不痛快，回家我得给顾大海点脸子看，找到平衡回来。
113
我们单位没事举办个小的摄影展，我想都没想就把林楚报上去了。
“哎，我告诉你啊，这个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奖金有8万呢，到时候咱三七分账就成。”我趴在窗台上面打电话。
“我三你七？”林楚好像开着车呢。
“滚，我是那么没人性的人吗，我三。”我怒了。
“开玩笑呢，那什么题材的啊？”林楚笑的咯咯响。
“新北京呗，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们找个繁华地段，抓拍几张就搞定了，咱内部有人，一定是得奖。”
“那成，这样吧，我快到你楼下了，一会晚上咱就拍去。”
“老总，我出去采访！！”我喊了一声就跑了。
“哎！沈鱼，你记得明天把那期企业家的稿子给我。”老总从里面追出来。
“我知道了。”那稿子我早就写好了，就是按着没给，回家打印出来就行了。
“咱们去哪？”我钻进林楚的车里。
“王府井，要么就世贸天街，挑一个。”林楚发动车。
“我能两全选吗？”
“朕正有此意。”林楚拍我一下。
我们真的老了，好多东西都不能理解了。
当初我们上学的那会，西单是我们的聚集地，因为哪里的东西不算贵，我们敢揣着一百块钱晃荡一天，但是现在的孩子敢揣着几千在世贸天街晃荡一天，我们早恋也就拉拉手，现在的孩子早恋敢上上宾馆，我们求爱就是写纸条，还得小心给老师逮着，不然就死定了，现在的孩子求爱拿钱往下砸，老师逮就逮，大义凛然，过生日什么的，我们全去批发市场买东西，因为便宜，现在的孩子敢上菜百买黄金。
“想什么呢？”林楚一边吃牛排一边问。
“我想我老了，都老帮菜了……”我笑。
“那是，以前咱玩的是什么？他们玩的是什么？”林楚冲旁边扬扬下巴，那边一对学生两口子在吃饭，全餐，还带红酒，相比之下我的林楚的半餐有点丢人。
“我还记得魏骑着那辆破二八车带我看电影去呢。”我支着下巴。
那是冬天，我们冒着雪去看电影，天特冷，我没带手套，魏子路就把他的手套给我，自己光着手抓把。
“你冷吗？”我趴他后背问。
“不冷，你坐好了。”他头都不回。
“要不，我们别去了，去肯德基吧……”在路上我看见肯德基的招牌就不想走了。
“不看电影你不闹？”魏子路停下来。
“不闹，我想肯德基比电影好看。”我饿了，天还冷，显得我们更加的凄惨。
“那下车吧。”魏子路没一点怨言。
我们在肯德基坐到了10点，也不知道都说什么话了，就是不想走。
“走吧。”魏子路看看周围，“这些服务员都拉长了脸了。”
“他们是嫉妒。”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面。
“恩。”
“走吧，他们也知道自己错了。”想想我们真缺德，又坐个半个小时才走。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没骑车，因为车的后轱辘给冻上了，只能扛着走，而且我们还多了一只猫。
那是只花里胡哨的猫，什么色的毛都有，其实挺难看的，但是小小的，蹲在雪地里面特别的可怜，还一声声的叫，我看见就不走了，强烈要求抱着它回去。
“我们叫它什么呀？”那花里胡哨的猫特别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在我的大衣兜里面睡着了。
“叫丢丢，反正是人家丢的。”魏子路放下车，“我们把这车扔了吧。”
“恩，就当用车换丢丢来着。”我也讨厌那辆二八车，它除了铃不响那都响，后面的架子还坏了，老夹我屁股上面的肉，但是我一直以为魏子路喜欢它，就没敢告状。
“你等着，以后我肯定买大滴滴，到时候我们一脚油门就到了。”魏子路把他的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面。
“大滴滴我家有，回头我叫我爹送给我。”我挽着魏子路。
“那不成，我要自己买。”他刮我的鼻子。
“成，我等你拿大滴滴来接我。”
114
我再也忍不了，跑到厕所给魏子路打电话。
“喂？”他的声音和以往一样，但是有点激动。
“丢丢在哪？”我颤抖着问。
“对不起，丢丢病死了……”从他沉默的时候我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是，是我，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跪在地上，“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却从来，从来不知道你的感受……”
“对不起。”魏子路的声音哽咽了。
“是我不好，丢丢，真的丢了，我弄丢的，它带走了一切……我把煮熟的鸭子弄没了，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哭着挂掉了电话，转身找了个小间坐在马桶上面哭。
“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不爱我……”手机的指示灯在闪烁着，是顾大海，只有他打电话才是爱我别走，我一直看着他响了又响，指示灯灭了又灭……
“有人没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
“出去！这是女厕所……”我吸着鼻子。
“小鱼？？”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谁？”我可怜兮兮地问，这年头流氓真厉害，连名字都知道。
“是我，媳妇！！”我听见了顾大海专门给我称呼，他说就叫媳妇最好听，比什么都好听，当门打开的时候我看见顾大海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你讨厌！！这是女厕所……”我抱着他，把鼻涕抹在他的高档西装上。
“我知道，不过我来接我媳妇。”他拍着我。
“林楚呢？”
“我叫她回去了，她给我打电话说你在厕所哭，然后你就真的在厕所哭。”
“啊！有流氓！”门口的尖叫声吓我们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我媳妇怀孕了，我怕有危险……”顾大海面红耳赤和保安解释着。
“哈哈哈。”我突然笑出了声。
“成啦，下次别这样了，走吧。”估计保安也觉得这事挺丢人的，训了顾大海几句就把我们放了。
“哈哈哈哈哈，下次我带你去女厕所参观。”我拉着顾大海出了门。
“早知道我就在车里等你。”顾大海现在想找地缝钻进去。
“谢谢，亲爱的。”我趁车边上没人亲了顾大海一下。
“嘿！他妈的，我说怎么那么半天？”林楚刷的拉开车门。
“我靠，大爷的，你怎么还不滚？”真没想到，旁边还有这个大灯泡呢，我以为她没人性的丢下我跑了。
“我是滚，但是这个你们不要了？”林楚把佩佩拎在手里。
“哟！！我差点忘了。”顾大海一拍脑门。
“对了，亏着我眼尖，这小东西就一直跟着你来着，差点给送厨房给炖了。”林楚把狗塞给我，“你明天得接着陪我找景，给你搅和的我什么都没拍。”然后就开车走了。
“哎，我买只猫成吗？”我抱着佩佩，想起丢丢。
“猫？养狗还不成啊？”顾大海看我一眼。
“那也要猫。”我扳着顾大海的脸。
“别别……回头撞上了，买买，你说要什么品种。”顾大海躲着我。
“什么都成，但是得是花的。”丢丢就是只花猫，虽然花的有点难看。
晚上我做梦了，我梦见丢丢长翅膀了，跟我眼前飞，我告诉它，我跟它前面的那个爹吹了，现在顾大海是它爹，丢丢说顾大海有点肥，其他都挺好的，不过它要管魏子路叫爸，管顾大海叫爹，说自己不能忘本，前夫也是爹，愣是给我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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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管我借钱是为了开个分店，开业那天我又去了，还是和上次的规模差不多，吃的是自助，包了个饭店，菜也就一般，我最近对吃的不感兴趣，要是有什么好玩的事还成。
不知道是我咒的，还是命里注定，陈璐不请自来。
“你看，你看！”林楚拉拉我。
“知道，不瞎，你还是看好了阿蒙吧，回头打起来想想帮那边。”我看了看阿蒙，她很平静，不过我认为是黎明前的黑暗。
“她怎么来了？”李展鹏站我后面嘟囔。
“你最好避嫌去，不然你家母老虎急了连你一块咬。”我小声对李展鹏说。
“对，那我抱着儿子外面晒太阳去。”李展鹏赶紧溜了。
“阿蒙，你看那边的三文鱼特别新鲜，我们吃去呗？”我和林楚一边一个夹着阿蒙去远处。
“吃什么鱼生啊？过了季节了。”阿蒙想反对，被我们架走了。
“快吃，我给你调酱油。”林楚挖了点芥末。
“你不吃？”阿蒙看着我。
“吃，干嘛不吃，我又不傻。”我夹起块鱼塞嘴里。
“呕，咳咳咳！”我趴在厕所的水池子上面。
“你没事吧？”阿蒙拍着我的背。
“丫杨超真缺德，花老娘的钱，不知道给我弄点好东西吃。”我洗了把脸。
“你不是真怀孕了吧？”林楚突然问。
“放屁，不就是前几天顾大海那这事糊弄保安来着吗，你还真信。”我踢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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