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说,他动不了胡琦了。
这关键,说不定安南正想费尽心机地想要找机会混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如果胡琦出了任何事儿,他们便找到了光明正大的捏词。
显然胡琦此时也很清楚这点,因此才会这般有备无患。
司马仲彻嘲笑:“你要的是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和你的心,我都要。我想要的,其实更多。”胡琦不疾不秦地道,勃勃的野心写在脸上。
司马仲彻在椅子上坐下,左手手臂靠在扶手上,拳头紧握,露出半片绣着海棠花的帕子——那是杨玉留下的。
胡琦的眼光扫过帕子,眼中露出不加掩盖地妒忌。
“我晓得,你内心想的是,如果我是杨玉该多好。”胡琦并不在意司马仲彻的默然和极冷,自杨自地道,“其实我自己也何等希望,我是杨玉。”
“我见过她,也和她有过比武,”胡琦道,“她是很美,并非绝色;她是很伶俐,在我眼前完全何足道哉;她出身卫家,和我的身份比拟,又减色不少……我手里握着的筹码,比她要多许多,她却能俘虏两个天子,而且是两个很卓异,足以留名青史的天子,因此我何等希望,我是她。”
司马仲彻头微微后仰,淡漠疏离,眼光停顿在门口,眸光幽深,任由胡琦喃喃自语般地说话。
“司马仲彻,”胡琦道,“此时不是做梦的时候,不管你何等稀饭杨玉,而我……何等妒忌她,我来帮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巴微仰,黑亮的眼睛中写满了自信。
司马仲彻拳头松开,把帕子放在膝上周密叠成小块,像对着凡间最值得爱护的宝贝一样爱护,而后放到前揣好,“有话直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
司马仲彻讽刺一声,眼神轻视地高低扫了胡琦一番,“你便是如此帮我的。你收了卫三郎什麽好处?”
“我不认识卫三郎,我晓得来日方长的道理,”胡琦从从容容地道,“眼下让中原退军,是不是燃眉之急?”
“玉石俱焚又如何?”司马仲彻冷冷地道。
**这座皇宫,决策之初便花消了极多的心力,构造重重,后来源任天子又增设了许多防护的手法,因此真有国破家亡那日,他便拖着卫三郎你死我活。
他的详细决策,不会对胡琦吐露分毫。
胡琦道:“息事宁人,另做他想不是更好?死了,这辈子你都再也没有希望获得杨玉;在世,你有可能,我说得可对?”
见司马仲彻默然,她以为被自己说动,心中自满,继续道:“你既洗去了杨玉的印,我相信你有办法让她恢复印。你先交出方子,他们为了考证方子是否有效,定然要等杨玉测试过。这一来一回,便有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后呢?”
“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粮草会花消许多。我会从安南再请援军来援助。到时候杨玉恢复了印,不是不死不断的冤仇,中原又没有粮草维继,我相信他们会退军的。”
司马仲彻忽而暴起,伸手掐住胡琦细微的脖子,额角青筋跳动,阴狠嘲笑道:“你真以为我不晓得,你和卫三郎私下通讯来往的事儿!”
胡琦呼吸困难,表情涨得紫红,枉费地用手把住他握紧自己脖子的手,却无济于事。
司马仲彻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用了几分力气,胡琦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速率转紫,眸子险些从眼眶中迸出来,面容最狰狞。
合法胡琦以为要命丧他手之时,司马仲彻却松了手,猛地把她摔到地上,一字一顿地道:“行使别人对我稀饭的女人的在乎,我不屑一杨!想要合计我,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胡琦大口喘、息,随便剧烈咳嗽,一身朱铺陈地上,很美,却得不到面前男子的半点同情。
胡琦眼中闪过冷意——男子都是一般的,他们能对稀饭的女人多温柔,便能对不稀饭的女人多残暴。
她不甘示弱地道:“此时需要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的是你。你此时对上中原,不所以卵击石又是什麽?你应该等等,休养生息,谋定后动;她和秦骁都经生过儿子,再等两年又如何?你,非但蚍蜉撼树地搬弄,获得她之后还愚笨地以为十全十美,不早作希望,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
“你找死!”司马仲彻眼光赤红,险些要把她生搬硬套了般。
“被我说中了便暴跳如雷?”胡琦嘲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扔到他脚下,“你以为我什麽都没有,便凭嘴皮子高低碰碰便说帮你?”
司马仲彻有短暂的怔愣。
——因为他看清楚地上的令牌,反应是安南西北军的兵符。
“我娘舅是西北将军,这些你该晓得的。”胡琦嘲笑,“你此时满脑子都是杨玉,该关心的反而半点不上心。司马仲彻,联婚的本质是衡量利害,各取所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我配得上你,不是要占你廉价,而是想要和你强强联合。从面前来看,你太让人扫兴了!”
“强强联合?”司马仲彻高高在上地看着她,眼神愈加轻视,“你也配!”
“至少我此时不是漏网之鱼,有路可以走。你却经穷途末路!”
“我适才说的只是第一条可供选定的路,此时我说第二条!”她从从容容地道,“你可以给他们假解药,在等待中原反应结果的这段日子,他们不会继续打击,会轻松鉴戒。而后我和娘舅借兵,和**戎行一起,把他们全歼。”
打退是不会打退的,那便只能鸡犬不留。
“你想要什麽?”司马仲彻一针见血地问。
胡琦咯咯地笑了,她脸上的红紫还没有尽数退去,配上如此的微笑,有几分狰狞歪曲。
“我想要安南,改天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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