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梅萧仁将一把筷子按在桌上,站起来冲那些人吼道,“说够了没有?”
方才说得最起劲的男子斜睨了她一眼,“你管我们说什么。”
“敢在市井街头诋毁当朝丞相,你有几个脑袋!”梅萧仁厉声道。
“诋毁?”那人笑了笑,“我看你是不知情吧。”
另一人接话:“这年头,大人们有点断袖之癖怎么了,人家喜欢,你管得着吗?”
梅萧仁环顾四周,她来上京数月,从没像今日这样在街头听见过相府的闲话,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活阎王的那群手下最近是不是休假了?
京城的闲话,不传则以,一传就是满城风雨,她怎能任由这些市井小民口无遮拦。
隐月台的人没看见,自己人倒是来得及时。梅萧仁看见一行巡城的官差正朝这边来,她当即喊道:“陈五,这个几人给本官拿下!”
领头的官差听见声音,又看见他们家老大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赶紧带着人跑过去。
官差说动手就动手,其他客人吓得四散奔逃,而刚才的两桌客人已被十来个官差团团围住,想溜都不行。
陈五拱手问道:“敢问大人,怎么处置?”
几个街井小民已经吓得愣了,那男子则一脸委屈地看着梅萧仁,“我们说说话而已,你这是做什么?”
“话也有说得和说不得之分,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嘴,本官管不管得着。”梅萧仁背着手冷道,肃然下令,“他们胆敢当街诋毁朝廷命官,押回去,照律处置!”
“是。”
陈五他们押着人走了,而面摊周围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梅萧仁转过身面对着百姓们,漠然警告:“谁胆敢再传类似的闲话,上京府署,决不轻饶!”
有百姓连忙招手,“草民们不敢……”
“都散了吧。”梅萧仁的语气缓了下来,情绪也渐渐恢复平静。她见其它客人已被她吓得弃碗跑路,于是拿出银子押在桌上,补偿店家的损失。
梅萧仁移步离开。叶知一直云里雾里,见状便擦干净嘴,匆忙追上去。
叶知不禁问道:“大人为什么要帮丞相镇压流言?”
叶知的话点醒了梅萧仁,是啊,在旁人看来她的确不该帮着相府,毕竟她是魏国公府的人,丞相的名声越是不好,魏国公府就越得利。
梅萧仁随口解释:“唇亡齿寒,今日他们连丞相大人有断袖之癖这等话都敢传,来日戏谑到你我头上时,指不定得有多难听。”
叶知劝道:“街井小民无知,大人别和他们计较。”
“哼,欺压百姓算什么,有本事就去抓采花贼呀。”
略带愤恨的话音传进梅萧仁耳朵里,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见方才从她身边路过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老人家,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老妇人好似一点都不畏惧官府,梅萧仁叫她停下,她就停下了。
“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只知道拿老百姓撒气,那采花贼害了多少姑娘你们也不管。”老妇人又从菜篮里扒拉出一根葱,指着梅萧仁,“我的话不中听,你要是气,就把我也抓进大牢里吧!”
老妇人扬起下巴,一副宁死不屈样子。
梅萧仁皱了皱眉,“采花贼,什么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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