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她披荆斩棘才得来的东西,曾经意外失去,现在失而复得,她会更加珍惜。
梅萧仁又想起楚钰今日收到了山长大人的信,她将衣裳叠好,叹道:“怎么说吴冼当初也是穿白袍的学生,谁知读的是圣贤书,如今做的却是天理不容的事,这要是被山长大人和主教大人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心寒。”
“没什么好心寒的,谁说缙山书院的学生都是品学兼优之辈?”
“那自然不能怪夫子们没教好学生,他在去书院之前就已是个负心薄幸之辈。”梅萧仁又言,“听说岫玉家道中落前曾与吴冼有过婚约,不过因岫玉家门第不高,被吴家看不起,所以从未对外提起过,岫玉的爹死了之后,岫玉和她娘转而投靠吴家,吴冼觉得岫玉的容貌不错,觉此她或许有别的用处,便收留了她,但是解了婚约,只将她当棋子养着。”
这是她从叶知那儿得知的。
让岫玉接近大学士,离间卫家和朱家都是吴冼的主意,他想在魏国公面前邀功,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如今不光邀不了功,恐怕还得让国公大人头大。
第二日午后,上京府署。
梅萧仁亲自陪着纪南柔来到大牢看吴冼。
纪南柔的出现似乎令吴冼万分吃惊。吴冼一改之前对人的爱答不理,走到木栅边问道:“纪小姐,你怎么来了?”
纪南柔没答,转而对她说:“大人可否让我与他单独说几句?”
梅萧仁一时没有给纪南柔什么答复。
“大人放心,我答应大人的事一定办到。”
听见纪南柔如此保证,她才点了下头,带着手下去外面等候。
吴冼眉宇深锁,“纪小姐答应了他什么?”
纪南柔瞪了他一眼,撇过脸冷言:“吴冼,我真没想到你竟没有半点良知,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都下得去杀手。”
吴冼闻言反倒笑了笑,“良知?纪小姐是名门淑媛,应当见惯了人为求功名利禄不择手段,我算什么?”
“别人杀的是政敌,而你杀的是自己的骨血!”
“我从不承认那个女子与我吴家有何瓜葛,我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我不以情将之困住,如何能让她为我所用?”吴冼看着纪南柔,放慢了语速,“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吗?”
“嫁祸梅府尹,替我爹扫去一块拦路石。”
“没错,我是为了国公大人,为了你们纪家!”吴冼语气渐重,又道,“可我杀谁不是杀,为什么要杀自己养的棋子?”
纪南柔神色霜冷,“你的选择,我怎么知道?”
“我是为了你!”
纪南柔闻言愣了一下,徐徐转眼看向吴冼,不禁冷嘲:“为了我?难道我还得谢谢吴公子为了我去作孽?”
“我追随国公大人的时候,国公府是什么样子,纪小姐心里应当清楚,那时朝中中立的大人们谁会选择上国公府这艘小舟?”吴冼接着说,“我并非不嫌国公府势单力薄,之所以甘愿投靠国公大人,是因为他有你这个女儿!”
纪南柔勾了勾嘴角,笑得讽刺。
“你今日能出现在这儿,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吴冼转过身,往牢房里走了几步,叹息着问,“是国公大人让你来的?”
纪南柔心平气和地道:“吴冼,你犯案入狱已是事实,且怪不得别人,但是我爹没有将你视为已经无用的棋子,他也在担心你。”
“担心?”吴冼不禁笑了一声,“是担心我管不住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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