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村长拨开人群,站到一块大石头上,道:“马帮的事情咱就交给首群兄弟吧!咱们现在已经回村还是赶紧各回各家,清点遗失的财务,整修各自的房子吧!”
众村民听后回过神来,报仇一时爽,但还是往后的日子更重要,便各自散去。
士兵们也在郎首群的指挥下火速将小院修复起来。
花沐兮在自己的屋内搜寻了半天,一应物品被砸的砸,偷得偷,粮食也被洗劫一空。还好自己藏钱的地方并非集中在一处。藏得比较深的银钱和地契还在。但是现在世道不景气,粮食比钱顶用。
她看着家中空空入也的米缸和面缸,兀自惆怅起来。
正当花沐兮寻思要不要将郎首群他们那可以称之为化石的烤羊肉拿来重塑一下的时候,院外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嚎叫声。
花沐兮从灶房探出半个头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郎首群却将她半个脑袋推了回去。
“你干什么?外面怎么了?”
花沐兮努力垫着脚向外张望。奈何郎首群此时已经长得非常高大,像一座小山似的将花沐兮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看那腌臜玩意作甚?”郎首群背对着门口,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花沐兮从未见郎首群对一个人反感至此,心中更是好奇。可惜她既没有郎首群强壮也没有人家灵活,一顿上窜下蹦,却依旧被禁锢在郎首群和灶房门之间。
只听外面除了女人的的嚎叫声,还多了村民们的指责和谩骂声。能让村民们此时这般痛恨的也就只有李水碧。
花沐兮没有想到李水碧竟在马帮据点溜了一圈之后还能活着回来,真是了不得的女人,但她是怎么活下去的呢?
她正寻思着,外面便传出更大声的怒骂:“李水碧,你这贱人,我的丰田就是被你害死的。我要你偿命!”
屋外又传来村民们的惊呼声和村长气急败坏的声音:“王寒山,你这是做什么?她李水碧犯下那滔天的大罪,死不足惜。你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私自动刑可是重罪。”
王寒山的菜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他有些疲惫地摊开手看着满手的血,道“我如今家破人亡,你说我还在乎什么重罪吗?我家丰田就是个死脑筋,认准了这贱人便全心全意待她好,哪知这就是养在窝里的一条毒蛇!”
李水碧捂着腹部的伤口,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恶狠狠道:“骂我?你们老王家也配?你们做的恶事不比我少。王丰田他硬要往人刀口上撞,死了,算他倒霉。我想宰的一直都是花沐兮那贱人,谁让你们这些人一直阻我,那么喜欢她就和一起去死吧!”
说完,李水碧便癫狂的大笑起来。
花沐兮听得诧异,她竟不知李水碧居然恨自己至此。
外面又传出刘大嫂的声音。“你这毒妇,沐兮她嫁到王家村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一直当牛做马,怎么招惹到你了?你就是嫉妒,见不得她现在好。”
“嫉妒?我那是恨!呸,还花沐兮,就是不过就是二两银子买来的小贱奴,凭什么过的比我好?”李水碧的声音变得有些凄然,她咳嗽了几声,又扬声道:“但那是以前。往后,她是出了火坑又进狼窝。嫁给郎首群虽是天大的福分,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命来享!”
说完,李水碧便有发出一阵咳嗽,吐出一大口浊血。断断续续吟唱:“婷婷袅袅三十余,深做妆台待君许。总肖金足玉满,但见泪痕满毡,不知心狠谁......”
像是耗尽李水碧最后一点气力,她吟唱到最后一字便吐出大口血,凄然一笑倒在地上。
花沐兮还没有听懂李水碧她话中的含义,便听外面又是一阵惊呼,原是李水碧已经死了。
花沐兮已经没了再出去看热闹的心思,她细细品着李水碧的话。
李水碧知道的真的比谁都多,她肯定是知道自己以后还会遇什么未知的磨难。这样知道灾难马上就要降临,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感觉真的令人很不安。尤其是李水碧带给她的灾难,每次都是突然袭击防不胜防。
花沐兮的不安完全写在脸上,郎首群将禁锢花沐兮的手臂收紧,温润的嘴唇划过花沐兮的额头,柔声道:“不要怕,即使进了狼窝也有狼主人护着你。”
花沐兮被郎首群的话逗笑了,自己可不就是已经进了狼窝。
围在院外的是一圈圈的狼卫兵,将自己紧紧拥住的是狼崽崽。
她抬起头,视线和郎首群金棕色的双眸相撞,迸发出丝丝火光。这火在两个人之间流转,不自觉的,不断靠近,近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躁动的气息。
忽地,院中一声巨响,一只满身是血的灰斑狼一跃跳到花沐兮的小院。它在众人眼前,迅速变回人的样子,身上的伤口依旧突突地流着血,竟不见愈合。
那人不顾自己的伤,白着一张脸,抱拳道:“陛下,边境的十二座城池已经被攻陷的只剩五座。太后的决断连连失利,前线的战士们已经不再听从调派。为了我狼国百姓,请您回朝继位,率军出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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