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
夜君辞十分严肃的看着沈鸢的双眸,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男人的认真,平时的夜君辞总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可是这一次的他,却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你记住,关于昆仑虚西王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去关注了,好不好?”
沈鸢皱了皱眉,看着夜君辞并不像是在说玩笑话,沈鸢知道,这其中定有隐瞒。
“好吧。”
沈鸢最终还是妥协了,她对着男人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知道了,殿下就放心吧。”
夜君辞再次深深地看了沈鸢一眼,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那上神大人早些休息,明日过后,这件事就会被尘封在这地下,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好。”
沈鸢目送着夜君辞离开,她躺在榻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她在仙宫的时候,虽说是侍奉在帝君身边,可是帝君从未向她提起过关于这天上地下的事情,沈鸢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养在帝君身边的花儿,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藏在帝君身边独自美丽。
可是夜君辞……却不像帝君那般,夜君辞会默默地在沈鸢身边保护她,也许夜君辞并不想要让沈鸢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他是想让沈鸢成为一个,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上神。
那一夜,沈鸢想了许多事情,最终才沉沉的睡去,第二日一早,沈鸢就起身,前去刑场。
夜君辞果然在那里,沈鸢看着坐在高位的男人,向着自己伸出了手,沈鸢走过去,将手掌放在了他的手心。
“上神大人到底还是来了。”
沈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起得太早,有些无聊。”
夜君辞了然一笑,并未说些什么,沈鸢坐在了夜君辞的身边,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了黑无常一人的身影。
“他……没有来吗?”
夜君辞摇了摇头,沈鸢抿着唇,看着正在被压上刑场的洛娇,洛娇的脸上带着面纱,一如沈鸢初次见到她时的样子。
洛娇被压着站在了剿魂阵前,鬼差们被洛娇身上的煞气逼得有些恍惚,于是他们下意识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洛娇皱了皱眉,转过头扫了那些鬼差一眼,小鬼差们被洛娇的冰冷的眼神惊的一个激灵,夜君辞叹了一口气,示意鬼差放开洛娇。
洛娇见状,瞥了夜君辞一眼,就低下了头。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夜君辞挑了挑眉,对着洛娇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洛娇摇了摇头,并未回答。
“关于你在昆仑山上的那些年,你……”
然而还未等夜君辞说完,洛娇就开口打断了他。
“殿下,时间到了。”
洛娇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夜君辞,以及正坐在他身边的沈鸢,不知为何,洛娇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以前,她和谢必安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夜君辞无奈,对着洛娇点了点头。
洛娇闭上了眼睛,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爱与恨,在她的心中,竟然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还在,不是吗?虽然他过得并不好,但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还在。
虽然……自己马上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洛娇迈出一条腿,深吸一口气,想也没想的就跳进了剿魂阵,然而就在她永远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终于听到了让她梦寐以求的呼唤。
“无忧!”
够了,这就够了。
洛无忧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眼泪先她一步融进了剿魂阵中。
白无常跪坐在离剿魂阵几步开外的地上,抱头痛哭,沈鸢看着二人的生离死别,终是没忍住的撇过了头。
白无常呜呜的哭着,这个上辈子是一国将军,一国统帅的男人,此时正嚎啕大哭,他喊出了洛无忧的真名,可是……他的那个洛无忧,却不在这世上了。
夜君辞轻拍着沈鸢的肩膀,然而就在这时,整个行刑台被一阵极其耀眼的金色光芒所笼罩,夜君辞的眼睛眯了眯,有些诧异。
那光芒仅仅是亮了一瞬,在光芒熄灭之后,一颗有些沾染上了尘埃的星月菩提子,悄悄的滚落在了地面上。
菩提子顺着地面的纹路,滚到了白无常的面前,白无常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拾起来菩提子,下一秒,那菩提子就飘在空中,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融入进了白无常的胸口。
白无常在一瞬间,化作了自己生前的样子,沈鸢愣愣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只见男人穿着一身银色铠甲,墨发高竖,剑眉入鬓,他拿着一把丈八蛇矛,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战场,他眸光冰冷,像一只猛兽,时刻准备着张开獠牙撕咬敌人。
夜君辞的嘴角微勾,默念一句。
“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可是众人都知,再耀眼的光芒,最终都是会熄灭的,白无常依旧是那个白无常,他不可能,再回到名为谢必安的那个样子了,他连自己的样子都忘记了,那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沈鸢心中满是遗憾,却也无可奈何,早知道人与人的缘分,是奇妙的,有些人,哪怕是相互努力着向彼此靠近,却还是没有办法厮守终生。
然而有一些人……只靠着一次意外的相遇,便被一根红线,死死的绑在了一起。
夜君辞转过身,轻轻的抱住了沈鸢,女人身上的温度正好,夜君辞闭上了眼睛,以前他只认为女娲娘娘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一部分,可是如今,他却认为,沈鸢,也可以称得上为美好。
美,且好,至真,至纯,纵使身上无光,却也光芒万丈。
安顿好了白无常之后,沈鸢随着夜君辞漫步在这地府之中,突然想要去孟婆庄看一看。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