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琇合上香炉,秋妈妈配置的迷药倒是好用。
姜晚琇迅速与书兰换了衣裳,洗去了脸上的伪装,抱着琴走了出去。
苏陌偏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苏陌神色无异,继续守在门口。
“书兰。”方才带书兰过来的那名女子叫住了她,压低声音问道:“里面那人可有问题?”
姜晚琇低着头,又有手里的琴挡着,摇了摇头。
“并无异样。”那细细软软的声音,竟然跟书兰别无二样。
那女子也没有怀疑,只是摆摆手让她下去。
姜晚琇微微抬眸,见她朝着停靠在楼阁旁的那艘大画舫而去,脚步一动,也悄然跟在了她身后。
她直接掀开帘子走进了画舫之内,姜晚琇则是绕到了后面,从廊上的侧门潜了进去。
船舫上的人并不多,里面更是十分安静。
姜晚琇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直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公子,查清楚了,那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姜晚琇暗暗心惊,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一夜逃走的那个女子。
你确定?”
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慵懒散漫。
姜晚琇双眸微眯,这个声音同样耳熟,只是一时之间,她竟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
“应该不会有错,只是公子为何突然让属下去调查此人?”
“没什么……可能只是我太过敏感了。”
顿了一下,又听瑾虚道:“过两日我要离开京城了,这边的事交给你来管。”
“公子放心。”
“好好协助南容然,必要之时,南离夜的命,也不必留了。”
姜晚琇眸色一暗。
凝心称他为“公子”,此人可是瑾虚?
方才她见南容然从船舫上离开,难不成瑾虚跟南容然已经暗中达成了共识?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舫内又安静了下来,姜晚琇正准备离开,却听瑾虚懒懒道:“既然来了,不喝杯茶再走吗?”
姜晚琇一惊,不过却没有就这样逃离,都被他发现了,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瑾虚斜倚在软榻上,手里端着酒杯,唇红齿白,眸似寒星。那带着几分凉意的目光落在姜晚琇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真巧。”
姜晚琇眉角一挑,“原来是你。”
眼前的人,郝然就是那一日在街上与她撞到的那名男子,怪不得她会觉得他的声音十分熟悉。
而让她更想不到的是,他就是瑾虚。
姜晚琇原以为,惜灵口中那个玩毒高手,要么心机深沉,要么面目凶恶。
可是看着瑾虚,真的很难将他与传说中那个杀人无形、手段残忍的人联系在一起。
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瑾虚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初见之时,不也将她骗过去了吗?
瑾虚盯着那张脸,眸中闪着兴味的光。
“既然你能找到这里,想必也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姜晚琇走上前,为自己倒了杯酒,不急不缓道:“绵竹山那一批杀手,是你派去的吧?”
瑾虚眨眨眼,一脸无辜。
“什么杀手?我不知道啊。”
姜晚琇勾唇一笑,风华潋滟,险些迷了瑾虚的眼。
姜晚琇想了想,为了苍远的安全,暂不能将玉佩在他身上之事说出去。随即道:“玉佩现在确实在我这里,照道理来说,我现在不应该是暗云堂的宗主吗?”
瑾虚嗯哼一声,双腿微微交叠,十分闲散。
“那么宗主大人孤身来找我,又有何吩咐?”
“孤身”二字,仿佛卷入了几分缠绵,听在耳中,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瑾虚双眸微眯,一丝利芒瞬间消失,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赌什么?”
“半年之内,我定能让暗云堂上下弃了你,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奉我为主。”
瑾虚低低一笑,“如果你做不到呢?”
“如果我做不到,玉佩自然还于你。”
“你可知,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瑾虚只是笑,星眸闪着细碎的光芒。
“不如试试?”
姜晚琇话音刚落,眼前一道红影闪过,一把玉骨扇迅速朝着她逼近。
姜晚琇连连后退,直接扯过一旁的帷幔,那软绵绵的帷幔仿佛一条水蛇,朝着瑾虚席卷而去。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那乒乒乓乓的声响,也惊了外面的凝心。
她疾步走进来,便见瑾虚与姜晚琇交手,来不及思考为何姜晚琇会潜进来,凝心把剑便想相助,却被瑾虚喝住。
“滚!”
凝心不甘心地握着剑,没有瑾虚的命令,却不敢上前。
瑾虚的身手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姜晚琇不敢放松一丝一毫,步步为守而瑾虚招式看似散漫,却带着凌厉的杀气。
姜晚琇丝毫不怀疑,他手中那把玉骨扇,轻飘飘的便能要了她的命。
而姜晚琇的武器,却是一根软绵绵的绸带,比起瑾虚凌厉的招式,她则要绵柔一些。可是虽处于下风,瑾虚也不曾伤到她。
瑾虚双眸微眯,姜晚琇倒是让他十分意外,她没有内力,招式十分散漫,虽然步步后退,可是不仅没让自己受伤,好几次还险些伤了他。
瑾虚兴味更盛,犹如疯子一样,加快了速度。
而姜晚琇不退反进,“撕拉”一声,那玉骨扇划开了那条绸带,直逼姜晚琇的脖颈。
姜晚琇脚尖一点,下腰躲过,与此同时,素手一翻,那绸带直接绕过了瑾虚的脖颈。
瑾虚手腕一转,玉骨扇直接将那条绸带隔断,漫天都是散落的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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