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猛地一抖。
苍溟夜越看容漓越像个疯子:“容漓,适可而止!你到底是南楚的臣民,是慕家的子嗣,就算不考虑你自己,也要替慕家想想!”
“怎么,夜世子还想株连九族吗?”容漓说:“真可惜,就算皇帝陛下亲临许州,怕也株连不了。”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夜世子,我劝你下次威胁人的时候呢先将人的底细查清楚了。我容漓的名字不在慕家族谱上,更不在你南楚的民生薄上。南楚的律法砍不着我的脑袋,也株连不了慕家的九族。”
苍溟夜眼眸微眯,冷光凛凛:“就算你是北齐人,在我南楚的国土上你也该守我南楚的规矩。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等夜世子什么时候贯彻这句话了,再来同我吧。”容漓讥讽一笑:“毕竟在你们南楚,公主可以随意诬蔑御封世子,张口打杀的。”
容漓没去看三公主青白交加的脸,问商陆:“走?”
商陆没什么好留的:“走吧。”
慕枳城抖机灵的,赶紧将马车赶来,拉着一行人赶回许州城。一过城门,容漓闭着眼睛开口:“去药安堂。”
慕枳城看了商陆一眼,不敢忤她意,让隐锐赶紧去药安堂。
就容漓这一身还没收敛干净的杀气,一进药安堂就将人吓了个半死,看病的不看病的,药都顾不上抓赶紧滚了。
秋伯从里面出来,赶紧将这小祖宗请进去,唉声叹气:“奶奶,祖宗,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着您啦?您跟我说,我立马抄家伙给您报仇去。”
疑似不长眼的商陆:“……秋伯。”
“哟,陆世子,您这是……新造型?”
慕枳城和隐锐齐齐无语:您家新造型长这样啊?您口味可真重。
容漓踢了踢椅子,示意商陆坐:“大夫呢?”
“马上马上。”秋伯虽不懂医术,但眼力还是有的,感觉让大夫进来给商陆看手。
手掌上的擦伤真是小伤,抹了药一晚上就能消肿了。要紧的是他的右肩。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他这右肩还没养半百呢,是更严重了。
褪下泡了泥水的外袍,中衣内杉又是脏水又是血迹的,半干涸的污渍将纱布黏在伤口上,大夫看得头都大了,偏偏还有个容漓杵在一旁目光如炬,像要吃人。
“祖宗,您老人家能挪一挪地吗?”接收到大夫求救的目光,秋伯硬着头皮起跟要吃人的容漓搭话。
容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顺便亮了亮手中的银红丝。
“明白。”秋伯怂得很彻底,朝大夫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
大夫顿觉老命将休。
商陆也想让容漓先出去的。他一个大男人在姑娘家面前宽衣解带什么的倒没什么,主要是怕容漓暴走。
但他不敢说……
大夫费了老大的劲才将那黏在伤口上的纱布撕下来,带着污血将伤口再次撕扯开,猛烈的疼痛令商陆受不住地闷哼一声,可一想到容漓就在边上,又咬牙全都压了下去,待回过神,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大夫看一眼他的伤口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倒是佩服商陆这样都能忍得住没晕过去,这忍疼的能耐倒是与他家姑娘如出一辙。
秋伯找来的大夫肯定是疗伤的好手,只见他手脚麻利地用匕首将腐肉挖了,替他正了骨,上好药,再用干净的纱布细细包扎好了。
做完这一切,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转身来向容漓汇报:“姑娘,陆世子的伤已经上过药了,待我开两个方子,让世子带回去。”
“嗯。”容漓点点头:“辛苦大夫了。”
“不辛苦不辛苦。”大夫收拾了一下,赶紧溜。
慕枳城也赶紧的:“我去拿药哈。”
隐锐心疼他家爷,想跑不敢跑,只能杵在一旁当柱子。
秋伯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什么情况这是?”
商陆喝了口水:“无妄之灾。”
容漓看了他一眼:“是孤珀城的青狼。”
秋伯也是有见识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人下了赏金贴杀你?”
商陆看得出来挺无奈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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