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商陆办完事回府,容漓还在画堂里等他。
她盘腿靠在软榻上,左手搭在膝盖上,卷着一本棋谱,右手捏着一粒棋子打盹,神情迷糊懈懒,软化了她眉眼间常有的锐意,像个软乎乎的猫。
“回来了?”听见动静,容漓一惊醒,丢了棋子和书,往软榻里面让了让。
“嗯。”商陆随意坐在她让出来的位置上,拿起容漓丢下的棋子看似随意往棋盘上一落,整个局势瞬间就变个样。
“你要的白玉糕。”
“我也有东西给你。”容漓从随身带着的糖包里摸出一块糖来:“好吃的,尝尝。”
商陆张嘴吃了,糖块在口中化开,橘子的清香四溢,酸甜可口。“橘子糖?”
“嗯。”
商陆看容漓小心的将糖包收进怀里,眸光闪了闪。“跟市面上买的好像不太一样。哪里买的?”
“方婶自己做的。”容漓跟他说了今日去京西郊拜访长辈的事,“好吃吗?”
“嗯,挺好吃的。”商陆确实没想到容漓在京城还有长辈在,暗暗记下了。
“你来。”商陆冲容漓招招手,“给你看看伤口。”
商陆喊了女大夫进来,他避嫌先退到了房外,关上房门。
容漓身体素质一向好,又得到了商陆这段时日精心的照顾,内服外敷日日盯着,想不好都难。
等女大夫给容漓上好药,商陆才重新进来。
“姑娘的伤口长得很好,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伤口结痂后只要注意保养,抹些舒痕膏之类的,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
商陆拧眉:“还是会留疤?”
“留点疤算什么大事。”比起商陆的忧虑,容漓不在意多了。
商陆不赞同地道:“女孩子留疤不好。”
容漓想说这疤长在她胸口上,没事她也不会敞开衣裳让人盯着看啊,紧张什么。
女大夫默默听着二人的你来我往,心里也有话说:其实公子不必紧张,这姑娘身上多的是陈年旧疤。
虽然她也觉得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
同为女子,将心比心,女大夫也觉得商陆所言有理,于是道:“我家有一味祖传的玉肤膏,去疤效果极好,明日我取来给姑娘用用看吧。”
商陆已经在想上哪找些上好的祛疤药给容漓挨个试了,女大夫这话正合他心意。
“如此就多谢大夫了。”
“公子客气了。”女大夫说完便告辞了,商陆让隐锐送她出去。
等商陆再转回来,容漓已完全穿戴好了,正撑着下巴看他落了一子的棋局,犹豫着落下一子。
商陆凑上前去看:“真难为你了,整天到处蹦跶,伤还能好得这样快。”不像他,右肩到现在还不能太使劲。
见他回来,容漓扫乱了棋局,将棋盘往前一推,心情说不上好坏:“回去睡觉了。”
商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模糊地“嗯”了一声。
隐殇没有跟上容漓。
只要回了信阳府,容漓来去,隐殇都不跟着她的。连她的院子都不敢凑太近。
这偌大的信阳府,除了商陆,没几个人敢在她院子附近溜达逼逼的。
隐锐送完女大夫回来,与容漓错肩而过时还停下打了个招呼,看她慢悠悠拐过长廊了,才折回了画堂。
“宫里有人在打听容姑娘。”
商陆分黑白子的手一顿,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都打听什么?”
“有打听容姑娘身世的,有打听爷跟容姑娘关系的,还有……打听容姑娘跟月栖宫有没有关系的。”隐锐如实说了,只在提及月栖宫时稍微停顿了下。
因为他突然想到,月栖宫宫主一脉,好像都姓容来的。
但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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