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出发,容漓没让谁送,自个儿跳上马车就走了。
除了老纪,容漓连易然都没带。
隐锐跟隐殇吐槽:好个冷酷无情的容姑娘。
隐殇斜睨他一眼,没搭理。
隐锐:“……”算了,个木头疙瘩,还指望他给个什么答复吗?
隐锐背着手,面上高深莫测地走了。
隐殇:“?”
怕不是有病……
隐殇绕到花园,商陆今日不看茶经了,抓了把鱼饵在清水池边喂鱼。
清水池有鱼吗?
“爷。”隐殇走近了,眼神控制不住往清水池里瞄。
今日阳光甚好,柔和不失温度,落在水中反射出粼粼波光。池水清澈,落石上苔藓疯长,若不是隐殇眼力极好,怕还发现不了那位鳞色偏深的小鱼儿。
还真有鱼啊。
隐殇表示吃惊。
毕竟连锦和堂外那口大莲塘里都不见一尾锦鲤的。
不过这鱼也忒小了,都没他小指大,炸鱼干都嫌不够塞牙缝。
隐殇漫无边际的想,一时忘了回话。
“嗯?”见隐殇久久不言,商陆捏散一点鱼饵,偏头看他:“什么事?”
隐殇瞬间惊醒,赶忙低下头,掩饰额上滑下的冷汗。
真的太松懈了,怎么就走了神。
“月栖宫的人已经到凤台城了,问在何处交货?”
“是那批货?”
虽然商陆没有明说,但隐殇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
随着隐殇一言落,商陆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副完整的南楚山河图,密密麻麻的城市山川在他脑中纵横交错,他的关注准确无误的落在凤台城,并迅速找出附近隐蔽而安全的场所。
“就在凤首山吧。”商陆碾干净手指上的鱼饵,鱼饵轻,落在水面一时不会沉下去,贪吃的小鱼儿尾巴一甩,摇曳生姿,扑上水面啄了一口鱼饵,漫上来的水泡无声而破,只留下小小一圈涟漪荡开,又一圈涟漪荡开。
“你亲自去。”
隐殇挺意外的。很少会有什么货物值得爷费心谨慎,难道这次的货有什么不同的?
隐殇没有多纠结,应声而走。
商陆低头看着水里的鱼,细长的小小身躯很难引起他人瞩目,尤其这一汪小池里除了水草,什么也没有,一个错眼,它就会跟不存在一样原地消失。
怎么会这么小。
商陆想。
这一想就会想起姑娘将鱼给他时的嫌弃表情:“这小的一尾,往汤锅里一丢不得尸骨无存?”
“你闲着无事就帮我喂喂吧,喂大了我请你喝鱼汤。”
商陆笑,忍着没有打击她。
其实这种品类的鱼,养再大也大不过拇指的,没什么肉且土腥味极重,她那般挑嘴的人恐怕不会喜欢的。
“爷,爷!”隐锐急匆匆赶来,怀里抱着一只老狗。
在他身后,翁公也是一脸急色。
两人见到商陆,礼都忘记行了。
“爷,您快来看看这只狗。”
商陆慢吞吞将鱼饵盖上,等两人到了跟前,就听见隐锐这么说,俊秀的长眉一挑,极轻的一记眼光扫过去,隐锐一个激灵。
“不是。”隐锐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爷我不是让您看狗,不是,我说您看看狗……”
完蛋了。
隐锐心里泪流满面了。
还是翁公靠谱,双手一拱:“这狗中了毒,马厩那边的人说它只吃了老纪的午饭。”
商陆动作一滞,流光涌动的凤眸仿佛蒙上一层雾色,连星光都黯淡了下去:“老纪吃了?”
“吃了一口……爷,您先别急,指不定不是这饭里的问题。”翁公说这句话是也挺心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都怪这狗太贪吃,将饭都吃了个干净,搞得他都没法确定是不是饭里有毒。
但老纪送容姑娘回许州了,可轻率不得。
隐锐也急,“爷,要不要派人去追容姑娘?”
“追!”商陆没有犹豫,在隐锐反应前快步往外走:“我亲自去。”
“可是爷……”您刚在大理寺留了档,不能离京啊。
但比起容姑娘的安危来,隐锐觉得就算现在皇上亲临信阳府,怕都不能让商陆留下一步了。
隐锐心里跟明镜似的,对商陆如此看重容漓一点都不意外。
他将老狗往翁公怀里一丢,快步去追商陆。
“你去药安堂找易然,让他带人去虎牢山。”心里着急,脚下也不慢,商陆的脑子转得更快,将老狗中毒,老纪吃了一口的饭,还有容漓离京的路线都过了一遍,冷静平稳地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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