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马匹轰然倒下,扬起了一片厚重的灰尘。
昭阳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立着一道绯色的身影。
而那匹大马的一只前蹄中箭,一只后蹄被套上了绳索,因受到了前后两面夹击,被生生的勒停了。
“昭昭!”
长平飞奔而来,一把抱住了昭阳,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摸了摸她的耳朵,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不怕不怕,昭昭快回来!”
在大宣,小孩子受到惊吓的时候,娘亲都会用这个方法叫魂。
昭阳惊魂未定,听着长平温柔的为她叫魂,难得的露出柔软的一面,眼眶微酸的趴在了她的肩上。
“喵喵~”
毛团还在昭阳的怀里,被相拥的姐妹俩挤压的透不过气,大声的叫了起来。
长平放开昭阳,气鼓鼓的点着毛团的脑袋教训道:“臭毛团,都怪你,昭昭才会遇到危险的!”
昭阳却护着毛团道:“不怪它,是我偷偷把它带出来,又没看住它的。”
“哎呦,疼死我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截你爷爷的马!呦,原来是个小娘子啊!小娘子,你生得真好看,跟爷回家好不好?”
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长平和昭阳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子,正衣襟大开的靠着马匹坐在地上,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帅气无比实则很辣眼睛的姿势。
长平嫌弃的别开视线,这才看到刚刚保护了昭阳的绯衣男子,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薛非言!”
薛非言一袭绯衣,一手持扇,一手负于身后,眉眼如画,长身玉立。
这才是真正的陌上人如玉,与坐在地上那眼神猥琐的男子有如云泥之别。
而那人还在贱兮兮的呼唤着小娘子,竟是将薛非言当成了女子。
长平很生气,这人差点撞伤昭阳,还敢调戏薛非言,当她不存在?
她正想出手教训此人,却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她顿时挥舞着小拳头,义愤填膺道:“原来不是马匹受惊,而是此人醉酒纵马,岂有此理!”
霍玄拉住欲上前的长平,可不想让小公主的手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冷冷道:“此人当街纵马损毁他人财物,将他送到宣阳府按律惩处,并赔偿摊主的损失。”
护卫们上前,将那男子拎了起来。
他用力的挣扎,高声嚷嚷道:“谁敢给老子送官?老子可是……当朝副相崔大人的表兄,嫡亲表兄!我看你们……你们谁敢动我!”
这人言语不清,脚下虚浮,丑态毕现,令人作呕。
可被撞毁了摊子原本打算一同前去府衙讨要损失的摊贩,听到他自报家门后,却是犹豫不前。
自古民怕见官,这人背后有崔副相撑腰,他们最怕此去讨不回损失,还会得罪大人物。
“你胡乱攀扯什么?”
长平见这人竟敢利用崔熹的名头狐假虎威,气愤道:“崔熹才不会有你这种亲戚!”
围观百姓闻此,也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崔大人公正清廉,怎么会有这种不知好歹的亲戚?”
“崔大人是好人,也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是好人吧?”
“这人好像真的是崔大人的表兄,我见过崔大人给他还赌债和酒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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