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瑜疑惑,却见钟离无萱使尽力气站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
“瑾瑜,我好想你……我好怕,好怕。”钟离无萱泪水决堤,沾湿了阮瑾瑜胸前的衣袍。
阮瑾瑜轻轻拍打她的背,想要以此安抚她,“别怕,我也想你,很想。”
钟离无萱的脑袋在阮瑾瑜的怀里蹭了蹭,她的话语哽咽,“我好怕你受伤,我好怕自己找不到你,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怕,我不是没事儿吗?现在,你不是已经找到我了吗?”
听着阮瑾瑜轻哄的声音,钟离无萱心愈发的酸,“我最怕的是你不要我了,真的好怕。”
阮瑾瑜微愣住,他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只得轻拍她的背。
良久,等钟离无萱的情绪安稳下来,他才说道:“先吃些东西吧,别饿着身子。”
身子还是饿着吧,她还想再抱会儿,就一会儿!
虽是这般想,但钟离无萱还是依依不舍的松开阮瑾瑜,在他的搀扶下稳稳坐在凳子上。
瞅见钟离无萱左脸颊上的一横红,阮瑾瑜才反应过来。
装有莲的玉盒还在怀里,在与萱儿拥抱时,他竟然将此忘了!
“萱儿,你的脸无碍吧?”阮瑾瑜的话语带着小心,更多的是关心。
钟离无萱笑了笑,眸色不解的问:“没事,就是有点硬,瑾瑜怀里放的什么东西啊?”
不是有点,是硬邦邦,硌得很难受。
“一个玉盒。”说着,阮瑾瑜就将怀里的长方形玉盒拿出来。
钟离无萱看了看那玉盒,虽然心底好奇里面的东西,但还是没多问。
“你许久未进食,快吃些东西。”阮瑾瑜将素汤搁在她的面前,语气温柔的催促道。
钟离无萱脸颊微红了红,她小声说:“瑾瑜,我没力气了,你能不能喂我?”
阮瑾瑜微微愣住,但见她这模样,也是不忍,他将“不合礼法”这四个字咽回肚子里,拿过勺子喂钟离无萱用膳。
阮瑾瑜的动作缓慢,神情温柔,眸光缱绻,就像是在对待令自己钟爱一生的珍宝。
“你我这个样子,有些像儿时那般。”钟离无萱含下口中的汤,“那时你也是这样喂我,我还嚷嚷着要当你的新娘子。”
可是,瑾瑜跟夫子学字后就很少这般和她相处了。
“萱儿,只是儿时的戏言,你莫要当真。”阮瑾瑜心中苦涩,他万般不想将此话说出,心如刀割般疼。
钟离无萱微愣住,随后就自然的吞下他递过来的菜食,她眸子亮了亮,“我知道,但你我的婚约可是真的,你是我未来的夫君。”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期待,她脸上洋溢的幸福,叫阮瑾瑜不知如何接过此话。
若非落到如此境地,他必会将萱儿抱在怀里,给萱儿隆重的承诺,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钟离无萱吃好后,阮瑾瑜就打算离开,但钟离无萱拉住了他,“瑾瑜,我离家出走后遇到了很多事情,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
对上她期待的眸子,阮瑾瑜自知无力拒绝,故而留下。
他听着钟离无萱的经历,心中难免苦涩。她是剑庄的千金小姐,又未曾见识江湖的险恶,一路上怎会只有欢声笑语呢?
纵使遇到许多趣事,听说许多趣闻,但终归是艰难较多,可她却只挑有趣的事情说出。
她是否遇到危险?是否有过无奈心酸?是否还被骗过?
她通通都没说。
“萱儿,夜深了,我去拿菜上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阮瑾瑜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说道。
钟离无萱点了点头,“好,我们过会儿再聊。”
瞧着阮瑾瑜就要出去,她赶紧叫住,“瑾瑜,面具忘带了。”
要是瑾瑜被认出来,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害怕。
闻言,阮瑾瑜转身,他将搁桌上的面具拿起戴上。
见到萱儿实是太过惊喜,竟犯了如此错误,若是萱儿不叫住,又叫人认出,岂不是让萱儿身处危险之中吗?
阮瑾瑜出去后,钟离无萱就沉默下来,方才阮瑾瑜的态度她自是注意到了。
瑾瑜不想连累她,可她更不想和瑾瑜分开。她不怕瑾瑜连累到她,也不怕爹爹反对,更不怕世人的指责。
她只恨自己现在才找到瑾瑜,瑾瑜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瑾瑜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都不在。
想着,钟离无萱就一拍额头,瞧自己这个脑子!
瑾瑜不想连累自己,现下自己又安全了,要是他吩咐小二留下盘缠打发她回剑庄怎么办?
不行!
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可不能叫瑾瑜给跑了!
不然她又要上哪儿找去?
钟离无萱将搁在软椅上的剑拿起,脚步匆匆的推门而出,“小二,方才那位戴面具的公子呢?”
见她的语气有些急切,温叁赶紧回道:“那位公子在一楼靠里那边。”
“多谢!”她赶紧往楼下跑去。
瑾瑜,等我,你千万别留下我!
我不想一个人……
瞅着她风风火火的下去,温叁心中叹息,他都换了个店儿了,公子怎的还不来找他们?
莫不是不感兴趣了,就又往别处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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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侠士你确定还不去寻你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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