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苦苦被她这反应逗笑了,伸出胳膊去拍了拍她肩膀:“没事没事,倒也不慌,我刚刚把门口的几个稻草人给解决了,哦不对,纸糊人,我觉得那个应该就是他们的载体。”
曲临江点点头,看向荼苦苦:“如今该怎么办呢,他们明显就是不想跟我们正面碰,而且还会随时用自己身边熟悉的人来混淆我们的视线,找也无从下手,救也没有头绪,又从哪里救。”
荼苦苦微微一沉思,好像突然来了注意,她扯了扯嘴角,凉凉笑着:“那就不救了,找不到也就不找了。”
曲临江以为她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给气到了,说的赌气话,连忙劝慰她:“不至于不至于,人还是可以救一下的,这地方的鬼怪身上也没有鬼气也没有怨气,我就算想渡也没地方可渡。”
荼苦苦却在这时候将头拧过来:“人命由天而已,它们既然连死了都不安生,那就带着这份不安生再走一次吧。”
说罢,竟是隐隐动了怒气,曲临江虽然感觉到荼苦苦回来后脾气变的挺快,让人感觉诧异,可还是没有想到别的,也不知道荼苦苦走在前头她是要做什么去,可曲临江还是跟了过去。
荼苦苦当然是不做什么,她只是有点失望了,不想待在这个破地方了而已。
她从牢门出来,在这个院子还算宽阔的地方拿出来了不少东西,曲临江放眼一看,嚯,全是摆阵的行头。
她惊讶的看着荼苦苦摆置了起码有一个大院的占地面积这么大的阵法,又被荼苦苦半道上请求帮忙,听她差遣在这个感觉上挺大的地方放置了一些东西,随后,荼苦苦自己站在阵法里,她取了一点东西出来。
曲临江定睛一看就一个那是人血,虽然不是荼苦苦的,这样一来就更觉得诧异了。
也为等她明白点什么,荼苦苦已经将这白瓷瓶里的血倒了个干干净净,血似乎有了灵智,顺贴着荼苦苦画的纹路走,一圈又一圈,逐渐把周围的阵法染了个血红。
在这时候,曲临江分明听到了阵法中来着不同的声音,他们在祈求,一会儿又在呼喊求救,再过一会儿似乎就嘲讽起人来了,阴邪的笑声不断,听的近旁人头疼不已。
荼苦苦早就在阵法亮起的那一刻自觉的退了出来,而后她就站在阵法的前面,不悲不喜的,脸上看这些东西跟看垃圾没什么区别。
曲临江突然感觉看不透这个小家伙了,付启的大弟子么,她也是听过几耳朵的,什么八岁的筑基,什么十几年还未有成就的废人,什么人界的国师,什么萧家的女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身份锁定,早就把面前这个长着白兔脸,面上一派纯良的荼苦苦给送到了众人眼前的目光中。
曲临江向来是把这些东西当玩笑看的,可是偶尔有时候也会认可某些说法,尤其是当某个修仙风云榜上的人物出现在你面前时,她干的每件事如果超出了你的知识范围或者意料之外,那么想来,她应该会带给你更大的惊喜和认知吧。
在此之前她只听荼苦苦说过自己对器有一类的了解,阵法不强,这个阵法不强,如今她也算见识到了。
有些人天生好像就得会很多东西似的,例如她师傅,例如付启,例如荼苦苦。
这时候,荼苦苦似乎转过头来对她说了一句什么,曲临江因为出神,没有注意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扑倒近前的大堆恶鬼一样的东西给整懵了,下意识想躲,却被荼苦苦一个箭步过来给她推了进去。
曲临江跌进阵法那一刻是恍惚的,她觉得这个荼苦苦应该也是假的,骗她来的。
难不成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曲临江心怦怦跳的时候,荼苦苦也把步子迈了进来,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曲临江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身边又是谁的时候,她激动坏了:“出来了?!”
那可不,这晴日朗朗,头顶上的大太阳肯定是做不的假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容易的出来了,这和她想的要寻长久的路,和掰扯不完的背后人不一样,荼苦苦竟然就用了一个阵法将她带出来了。
她问荼苦苦怎么做到的,荼苦苦就挑拣了自己找祁仙的时候遇到事情简单复述了一下,虽然过程把祁仙给下意识说没了,但荼苦苦还是找了个“死去的王子”一说来替代祁仙的身份,然后把自己知道的故事内容再完完整整的给曲临江说了一遍。
曲临江听完后大呼过瘾,就听荼苦苦继续讲血的由来:“这些都是祭祀台下面血池里的血,我在放火烧了它们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这件事自然就是:如果莫国覆灭时都是这群巫师搞的鬼,那么他们哪来这么多地方藏人?
地牢根本没有人,整个底下也跟荒凉了一样,没有人,没有尸体和枯骨。
这就说明那个那么大地方的血池子里的血,绝对不仅仅是巫师族人的血,还很有可能是莫国以前的子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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