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正躲牧卿如豺狼,月禾倒好,专门来给他添堵的。
走到牧卿房间,敲了敲门硬着头皮上。
“先生,你进来吧。”
听到声音安之易深呼吸一口气,如临大敌地踏过门槛。
他进去以后并没有看到牧卿。
“月禾让我把一件东西转交给你。”
“麻烦先生帮我拿进来一下。”
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安之易没有任何防备就走进去,结果看到了正在更衣的牧卿,当即脸红了一大片,愣了一会忙转过身道:“月禾给你的。”
闻言牧卿走到安之易前面,依旧没整理好衣服,大片胸膛外露,很是耀眼,道:“有劳先生了。”
安之易侧脸过一旁看向别处道:“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牧卿:“是。”
等牧卿穿好衣裳出来时安之易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
“牧卿,先生有些事想对你说?”
“有什么事先生就直说吧。”
“我下个月二五成亲。”
牧卿沉山加身,不动声色道:“已经定好了吗?”
安之易:“嗯,我的铃铛已经给了人,故此生眼里就剩下那个人了。”
尖刀挖空心脏,血淋淋流血,牧卿平静道:“那祝先生百年好合。”
安之易:“谢谢。”
深夜,夜深人静时刻,牧卿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街道上,两旁空无一人。
月光洒照,将人影拉的老长且孤独。
杜康不解愁,凉风不散闷。
醉眼朦胧之际好似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他就定定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对方。
内心不知厌倦地重复呢喃念叨一个名字。
那人挪动脚步向他走来,带来的还有一股药香,好像对他说,牧卿,我们回家。
酒醉壮人胆,乌黑浓密睫毛下,一双桃花运蒙上一层氤氲水雾,春水涟漪泛滥,稍微低头暧昧地捻弄对方耳鬓发丝。
恍惚听到对面人无奈叹息一声说道,你醉的太过了,今晚先在外面歇息吧。
牧卿任由着来人牵起他手走动,大脑暂停思考。
客栈房内,烛火跳动,牧卿眨眨眼睛,眸子覆盖一层水雾,迷离上前几步,将刚关好门转身的人压在门上......
一觉醒来,牧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房间内,脑袋兹兹作痛,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转头看看外面,已经正午了。
院子里,安之易反常到睡到很晚才起身,旋望自己房间,微皱眉头。
身子骨酸痛,他下床一瘸一瘸走路。
一开门便看到飞奔回来的牧卿,下意识地羞赧撇过脸。
“先生,我回来了。”
“正好,帮我把那些柴火都砍了。”安之易依旧看向他处,不咸不淡道。
几步阶梯,安之易踩着第二阶梯时突然双腿一软。
牧卿眼疾手快揽住安之易腰肢。
“先生慢点。”他低压声音道。
安之易一个激灵反应迅速地站直,脱离他身体。
反应过大,牧卿一愣,随后讪讪收回手。
“先生今天精神看起来不太好,不如回去休息休息。”
安之易:“......”
牧卿倒了一杯水递给安之易,发现安之易眼神疲倦,顿了顿奇怪问道:“先生昨天晚上有去哪吗?”
“......”安之易接过水低头小喝一口道:“一直在家,怎么了?倒是你一身酒气,学会三天两头跑下山喝酒了?”
牧卿:“不喝了,我想着就剩几天时间得好好陪先生了。”
安之易软下心道:“一身酒气,还不去洗一洗。”
牧卿纳闷无比,为了不被安之易看出来他特地在客栈洗去酒气换身衣裳才回来,先生是狗鼻子吗?嗅觉那么灵敏。
安之易等牧卿离开之后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然汗涔涔,万般情绪交织一起。
褪去衣服,牧卿用手指头戳了戳那些伤痕,满头不解,难不成他是那种喝酒喝多了容易红痕的体质?
可上回也喝了也没什么事发生,可能喝太多过敏了。
不再多想跳进水桶之中。
牧卿跑进安之易房间,见对方一个人在磨墨便悄悄绕到身后。
“先生,你还在练字呢?”
安之易尽管内心已经翻江倒海表面还是做出一副淡然模样道:“闲的无事。”
牧卿咬咬牙道:“先生,其实我......”
安之易:“你什么?”
牧卿止住话,其实不说也没关系:“没事,等三年后我再回来看你。”
安之易:“牧卿,等会我帮你梳头吧。”
牧卿:“嗯?我已经梳好了。”
安之易:“再梳一遍,你小时候我也帮过你。”
牧卿:“好,先生。”
镜子前,安之易抓着一缕头发慢慢梳动,微微垂下眼睑,掩饰心中万般复杂情绪。
牧卿安静地望着镜子,注意点不在自己身上而在背后人身上。
黯然低下眼帘。
这回安之易没有照着牧卿往常发型一样,只是随意在发尾后面绑了一根红色发带。
牧卿奇怪道:“先生怎么给我梳了这么一个头发?”
安之易:“你若不喜欢我换回来便是。”
牧卿:“喜欢。”
安之易:“对了,还有这个。”
他绕到前面拿出一条额链弯下身子小心地戴在牧卿头上。
“额链在相当于我在。”
额链做工精巧,中间一水滴状红玉宛如朱砂艳丽。
玄牧卿伸手碰了碰额链玉珠子,冰凉感袭来。
安之易:“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时间陪你,有它在我也放心一些。”
听到这句话的牧卿心沉了几分。
是啊,三年白云苍狗,先生指不定抱儿子了,那时候他能有什么立场。
阵阵刺痛袭来,刀子割出流出来的血和额链珠子一样鲜艳。
他没注意安之易流露出一丝惨淡笑容。
牧卿,你没事为何要来招惹我。
或许当初就不应该与你交换铃铛的,也就不会心有他想,更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
以前尚且可以控制,因为闭着眼不知光向着自己,如今发觉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想要的就越发更多。
牧卿:“先生,我发现我喝醉以后身上会出现痕迹,这是为什么?明明第一回喝还好好的。”
安之易耳根当即红似胭脂,闷闷喘气道:“可能你对酒不适,以后除非我在场,不然滴酒不沾,能做到吗?”
牧卿一喝酒就犯迷糊,要是哪天遇到过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呢?
牧卿:“月禾也不行?”
安之易思索一会郑重道:“不行,除我之外谁都不行。”
牧卿歪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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