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卿从帘子后出来,穿上最后一件红色外衣:“还有别的吗?除了烧饼。”
月禾:“还有点心。”
牧卿温笑道:“你都吃不腻烧饼吗?”
月禾没有一点客人模样,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来,瘫痪无力一般靠着椅背,眯着月牙眼笑道:“不腻,我喜欢。”
牧卿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澪言手艺越来越好了。”
月禾满满自豪道:“那是,我家澪言手艺能不好吗?”
牧卿笑了笑,坐在月禾旁边的椅子上:“三年期满,不知道先生怎么样了。”
两人坐姿一个挺腰如松,一个腰似烂泥,截然不同气质。
“放心,先生好着呢,我前些天给先生写信呢。”月禾拉长桑音道:“好想快点见到先生啊~”
牧卿侧头浅浅一笑:“我也想。”
月禾翻身坐直,看见对方腰间的白色铃铛,道:“你喜欢红色,我一开始还以为先生给你的铃铛是红的,不想是白色。”
牧卿:“很奇怪吗?”
月禾:“奇怪,我感觉你是红色,先生是白色才比较合理。”
牧卿:“我觉得现在最合适,话说你抄写完你的经书没有,还有闲空来我这扯皮。”
月禾一股脑爬起来冲出门,急急燥燥道:“该死,差点忘了!”
牧卿望着对方远去身影含笑无奈摇摇头,和以前一样没变化,咋呼咋呼又调皮,怕不是猴子转世?
缓缓合上眼,脑海浮现一抹熟悉身影,纵然时间流逝,他依旧容音清晰。
就这样吧。
无声无息,谁也不知。
从千里之地回来,昔日熟悉的小木屋静悄的可怕,月禾等不及先冲一步,推开院子外门时一怔。
牧卿从他身后出来也瞧见了院子荒芜样子,应该有好久都没人打理了,心下一惊,赶紧往安之易房间跑。
月禾只感到一阵风掠过,牧卿已经来到里面。
两人把整个木屋翻了个遍都没看到安之易,牧卿转头视线落在墙角的斗笠上,斗笠经过风吹雨打,已经磨损的不成样,他沉色道:“那个斗笠是我们离开那天我放在那的,一点位置都没动。我们前脚刚走,先生后脚就离开。”
恍惚想到什么,牧卿转眼就消失在月禾视线内。
???
人呢?
月禾赶到牧卿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你来这干什么?”
一抬眸也认出来了,这不是先生之前要说要和人成亲的那户人家嘛。
月禾惊讶道:“先生不回小木屋是搬来这里了?”
牧卿没有回话,拽紧袖子下拳头,在极力隐忍什么。
最后两人看到一位女子抱着个几个月大小的孩子出来。
月禾偏头看了看牧卿侧颜再看了看对面妇人,自个琢磨一会儿,牧卿悲伤画容,绷紧身子模样怎么像极了失恋怨侣。
难道牧卿也对......
不行,那可是先生夫人,有违伦理,大逆不道。
后脚一个年轻男子出来,他小心翼翼扶着女子,后来直接抱走孩子。
两人有说有笑,俨然恩爱夫妇。
牧卿痛色顷刻间消减,烟消云散,不过依旧愁眉不展,缓缓回身离开此地。
月禾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当时先生不许我们声张,原来是想找个借口。”
牧卿:“他不想我们担心多疑才出此下策。”
月禾:“先生无故消失,究竟会去哪?”
牧卿:“我问问师父。”
千里传音回去,那边沉默了半天。
安之易性子执拗,一旦确定下来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便会提前做好处理,销毁痕迹。
文才也说过,安之易做事果决,没有回旋余地,整个人跟头驴一样倔。
安家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人得知,只知一夜之间全部人消失。
侥幸存世的安之易又对此事闭口不言,留下一个神秘谜底。
人海茫茫,根本不知道安之易去了哪,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长望那边也帮忙寻人,寻来寻去寻个空。
绕是文才也不免生气吐槽安之易为专业失踪户。
等了一个月后,牧卿留下一份书信不辞而别。
月禾面色青黑看完整封信,先生已经消失一个月,现在牧卿又留书出走,简直头疼。
后面偶尔听闻,某个红衣医师俊美心善,行医天下。
两年后,牧卿落座东隅风廷的一家茶馆角落,举起一白瓷茶杯凑近唇边,出色容貌以及红艳衣裳引来不少人注目,他自顾饮酒,对他人目光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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