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是一个多疑的人,王仁比起他来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一个是靠着家族门楣在朝廷中游刃有余的人,另外一个则是靠着自己的厚脸皮打入官场。
如果有一句话说的不到位,或实有漏洞值得怀疑的地方,王仁立马都会将这一个人永远的踢出自己的幕僚权重。
这宴席中的人如果不是酒囊饭袋的话,就算是醉醺醺的倒在这桌面上,王仁也不会说出苏宇与多疑之类的话来。
“如果大人真的相信下官的话,那就请大人将送礼那日苏宇对大人的态度实话告诉我。”顾景寒必须要知道王仁是不是真的相信他才让他出谋划策,如果他只是随口问问的话,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多说下去了,否则便更显得自己可疑。
王仁的脸色渐渐阴沉的下去,像是想起了令他厌恶的一些过往,他埋头喝了一口酒,眼眸中浮起了回忆。
“当天我去的时候他正在跟几个姬妾饮酒作乐,看见我来还很不高兴。言语之中讽刺我败了他的兴致,如果不给他送十个美女到府上,以后我就休想再踏进他这苏家的大门。”
顾景寒瞧见王仁额头上微微有青筋暴起,可见他现在心中确实是怀着十分的怒火。这一段话一定是真的,如果有人能将屈辱跟愤怒掩饰的那么逼真,那自己也活该被骗。
“我给他送去的是东海的珍珠,足足有一百颗,每一颗都像龙眼那么大。这换了其他的官员,见到一颗早就已经是喜上眉梢,对我点头哈腰有求必应了。可是那小子居然当着我的面就将那些珍珠故意打翻,踩在了脚底下,还告诉我是他不小心失手的让我帮他捡起来。”
王仁浑身上下是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是瞬间凸起。他的手紧紧握着酒杯,里面的酒水都因为他的颤抖而撒出了不少。
“他的那座私宅里有一百多个下人随便叫几个人来捡都可以,可是他偏偏就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我不在他面前低头,他就要让人把我扔出去一样!我在官场纵横多年,不是没有给别人端茶倒水过,可是他一个黄毛小子,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王仁他还起手来,眼看着就是要将酒被狠狠地砸下去!
“大人息怒,这个地方可闹不得。如果让这些官员醒过来,咱们俩的话可就不方便再继续说下去了。”顾景寒眼疾手快是握住了他的手腕,将她的手硬生生是定在了半空。
王仁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中闪出了一股被忤逆之后的凶煞之气。
顾景寒连忙别过头去避开他那充满杀气的眼光,只要自己跟他多对视一瞬,那就暴露了自己。
小官小吏是绝对不敢用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个二品官员的。只怕遇到了比他官大一级的人都得低下头,只敢看自己的脚,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他连忙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朝着王仁的方向低头抱拳:“下官无意冒犯大人,只不过不希望大人大怒伤身而已,那黄毛小子也不足以让大人为他动怒。至此,咱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便是。”
王人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了那一桌已经是呼呼大睡的官员将那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这帮没用的废物居然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在这个地方简直扰了兴致,咱们换一个包间再喝。”
顾景寒没有反驳只是点头应了几声是。
总归这个酒馆已经被他包下了,张寻他们在外面守着,也不会有任何人再进来,无论换到哪一个屋子,这亡人都是他们的瓮中鳖。
干净的屋子气息格外的清新,这酒菜重新上也是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又想再吃一顿。顾景寒抄起了筷子,他观察了那些官员那么久,在那边的时候还没有吃上任何一口菜呢。
“做一个小吏,想必一年也没有多少俸禄,这一桌酒菜怕是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次吧?”王仁见他这大吃大喝的模样,忍不住感叹的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掸去上面的灰尘。
顾景寒那还是一个堂堂的御林军副统领,不停地巡逻也天天跟弟兄们比武切磋。那消耗极大,食量也极大,饿了大半个晚上狼吞虎咽,竟然在王人眼里是成了一副穷酸样。
他忍不住裂开嘴笑了那一嘴的肉是险些从口中寄出来,这看上去更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之间看到了一桌美味佳肴一样。
“都怪我没什么本事,混来混去只能做一个小吏,如果能得王大人那百分之一的本事,只怕我现在已经娇妻美妾在身边了。”顾景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笑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个憨傻的呆子。
王仁做了多年的户部侍郎,那马屁话不知道听了多少,但是却觉得这一句话相当的恭维,毕竟是从一个老实人口里说出来的,跟那些刻意奉迎,油嘴滑舌不一样。
“想升官发财的话,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只要户不离,有了哪个地方空缺,我立马就让你补上去,短短一年时间,就足够让你娶上媳妇,收上几个填房了。”
顾景寒眼睛一亮,连忙抱拳拱手感激不尽,将自己懂得的恭维话通通都是说了个遍,反正就是什么大恩大德磨齿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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