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丽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又爱算计,她无时无刻心中那根弦都不能放松。
一开始怕身份拆穿。
身份拆穿后又怕被赶出去。
最后,虽然没被赶出去,但她为人做事则要更加小心谨慎。
还有……夏芯用泪眼朦胧的双眼瞪了眼身边的男人,那时连他也欺负她,对她冷言冷语。
她在以前的世界也是爸爸妈妈手中捧着的小公主,从没吃过苦,也没经历过什么磨难的人。
为什么上天偏偏会选中她魂穿到这个地方,把她从前没吃过的苦全都来一遍。
哪怕她平日里装的再乐观坚强,但此刻好似瞬间土崩瓦解,只想化为眼中的泪水发泄出来。
雷振霆被夏芯哭的心里一团乱麻,难怪有种说法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做的,以前他体会不到,此刻低头看着眼前用水做成的女人,可不就是他身上取下的一根肋骨。
再让她这么哭下去,会要他命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夏芯哄大宝、二宝的画面,僵硬的跟着照做,他用手轻拍她的肩膀,语气极尽温柔:“乖,不哭了,不哭了,我先抱你起来。”
说完,一只手穿过夏芯双膝下侧,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身体不怎么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停在耀庆街街头的黑色轿车走去。
夏芯哭的大脑缺氧,意识混混沌沌,原来尽情的哭一场也是要耗费力气的,她软绵绵的像木偶娃娃似的被雷振霆抱在怀里。
男人宽厚沉稳的胸膛像给她施了咒法似的,让她意外的获得了安全感。
要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是她避之不及的人。
就这样吧,她累了,让她靠一会吧!
她保证,她只需要一小会儿!只一小会儿!
等夏芯彻底清醒后,确切说从短暂的睡梦中醒来后,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黑色沙发上,她脚上的鞋子已经被褪下。
雷振霆用手握着她的右脚,目光专注认真。
这画面太过暧昧,她条件反射的将脚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呲……疼疼疼!”以右脚腕为中心向外辐射的疼痛阵阵传来。
“别动!”雷振霆轻声呵斥,“你的脚崴了,还好没有伤到骨头,我给你上点药。”
夏芯一愣,原来他在为自己上药,抬头好奇的打量四周:“这是哪?”
“我家!”男人言简意赅!
他家?
也是,像他这样的身份,有自己单独的住处并不意外。
夏芯放眼望去,房子真的很大,装修风格与他本人很贴合,偏重冷硬风,所有的家具家电,除了黑白灰找不出第三种颜色。
奥,忘了,还有地板,朱红色地板是屋里唯一的亮色,如果朱红色也算亮色的话。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会随着居住地方的改变而改变,在雷宅,雷振霆的房间处处透着整洁、干净、自律。
这个房子里也一样。
除了必须品,没有多余的摆设,一板一眼,清冷极了,很像后世售楼部的没有烟火气息的样板间。
夏芯记得好似在哪里看过一篇文章,说越是缺乏安全感的人,越是喜欢将屋子塞得满满当当,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害怕。
而那些将房间打理的简单大方,空旷、视野开阔的房子,往往它的主人拥有一颗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强者之心。
现在看来,这篇文章的作者说的真对。
像雷振霆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缺乏安全感。
不像她,屋子里绿植、毛绒玩具、小挂件、各种手办一堆一堆,恨不得将所有的空间填满。
夏芯将客厅有限的范围扫射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回到雷振霆身上。
不能否认,在明亮的灯光下,男人长得真帅,360度无死角的帅,帅气逼人、仿佛经过精雕细琢的脸部轮廓下,额头宽阔、眉如墨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
这是一种刚毅英俊的长相,多一份显得粗狂,少一分太娘,出众的刚刚好。
哪怕他现在身上的冷硬气场已经变得柔和,但那份上位者的贵气还在。
又因为常年当兵训练的缘故,骨架坚实,浑身的肌肉哪怕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无比坚硬,满满的荷尔蒙气息向她扑面而来。
此刻他将她的右脚捧在掌心,目光像欣赏珍贵的艺术品盯着她的脚面,沾过药水的右手轻轻的在上面摩挲,麻麻的、痒痒的。
夏芯脸一热,被他盯着的右脚像被火烧了般,她忽然想到傍晚时候用这双脚跑了一个多小时路,哪怕是再讲究卫生的人,也避免不了出些脚汗。
那气味儿……
登时窘蹙的只想找条被子将脸捂起来。
不行!不行!
太丢人了。
挣扎着坐起:“我我我自己来上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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