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什么?”我极力抗拒着要昏睡过去的强烈欲望。
她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诡异笑容忽然挥手一把黄金剪刀从我头顶掠过嚓的一声十几根头已经落在她的手里。
“在那张盟约上写下你的名字。”她凝视着掌心里的头。
我拿起那只笔摸索着在纸页的右下角签了自己的名字身子一软张手张脚地趴在床上再没有挪动身体的一丝力气。这张床仿佛被异香薰透了一般与我的身体相接触的每一寸地方都散着动人的香气。
萨克斯音乐停了但随即又另一种阿拉伯风格的靡靡之音响起来令人迅联想起开罗红灯区里的脱衣舞酒吧和钢管舞女郎。
“陈先生我现在就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让你尝试世间最完美的云雨之爱。醒来之后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私人奴仆永远都只为我一个人服务……”她呢喃着伸出胳膊在我脑后轻抚着。
我凝聚力量努力地翻身向上望着头顶那盏悬垂着粉色流苏的阿拉伯吊灯。渐渐的夏洛蒂的脸覆盖过来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手指一动蓦的现竟然是全身赤裸着的带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体香。
突然我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骤然翻身后退。
我摸索到电话吃力地按了接听键话筒里立刻传出希薇的声音:“陈先生是我。”
脑子里的混沌稍有减退我用力清了清嗓子:“什么事?”
希薇没开口前先接连三声长叹:“我已经离开酒店回到自己的公寓其实就在夏洛蒂夫人的豪宅不远处。现在我站在后窗边上能够眺望到她的卧房阳台并且刚刚看到那辆卡迪拉克车驶离。我想再次提醒您抓紧时间联络她——洛琳死了假如有谁能制止这场轮盘游戏般的杀戮您是唯一的人选。”
我硬撑着身子坐起来倚在那只旅行箱上。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如果希薇留在酒店里还能得到有效的保护一旦擅自回家只怕会有危险。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努力凝聚思想:“希薇你还是回酒店去吧至少我可以随时保护你。”
希薇陡然冷笑着提高了声音:“算了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在您没来开罗之前我一直都过得好好的。而且我不是你们那样的江湖人对权势金钱没有太大兴趣自然不会有人垂涎再见。”
她带着气挂断了电话最后的语气很不友好。
“陈先生?我们可以延续刚才的甜蜜工作了吗?”夏洛蒂赤裸光洁的手臂环绕在我脖子上滑腻腻的脸也在我的肩膀上摩擦着。
我收好电话拍着她的手背苦笑:“为什么不先去看看我的签名?夏洛蒂夫人。”
她又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我拿开她的手臂弹身下床背对着她悠闲地欣赏着墙上的一幅阿拉伯女郎油画。她当然听懂了我的意思回身去看那张纸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已然愤怒至极。不过她没有当场作而是“咚”的一声撞开了镜子旁的另一扇门飞快地闪了出去。
金砖、美女、miyao对我而言都是毫不奏效的工具当年教官训练我时同样的手段采用过不下千次花样百出却没有一次成功过。所以从上了夏洛蒂的车子之后我所有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
确信夏洛蒂已经离开后我转过身看着那箱金砖淡淡地摇头冷笑:“这些毫无生命力的东西为什么能吸引那么多人为之疯狂?古往今来为黄金而死的人不计其数但却无人记得金光背后的风光险恶。”
其实由司空摘星和蔡小佛搞出来的系列追杀岂不也是“黄金之海”惹的祸?他们明知道黎天是51号地区的高手是个动不得的人物偏偏为了黄金而仓促出手。现在两个人不知落在谁手里连个消息都没有。不过司空摘星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副将初出江湖时接连遇险却都阴差阳错地化险为夷毫未伤希望他这次也能延续从前的好运吧。
我阖上了旅行箱的盖子让这个房间重新笼罩在粉色的光辉里然后踱到那扇暗门前面思量了几秒钟终于决定还是继续等下去。
既然夏洛蒂选择了跟我合作她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目前来看她对我的这种信任是我手上唯一的重量级筹码了。
十五分钟后暗门再次打开夏洛蒂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换过了一套白色的阿拉伯长袍。
“陈先生久候了请来这边慢慢谈。”她伸手肃客仿佛粉色房间里生的事根本与自己无关。
我踏过暗门直接进入了一间宽敞的书房。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铺洒进来令室内的十几颗观叶植物绿意茏葱生机勃勃。书房里摆放着书架、书桌、转椅、沙等等必备品唯一让我感到特殊的是窗前竟然摆着四架高倍天文望远镜一致瞄向东南四十五度角的天空。
书桌上的一只咖啡壶刚刚停止工作巴西咖啡略带苦味的醇香无处不在令人精神一振。
“陈先生开诚布公地说吧你既然对‘诅咒之石’感兴趣我便马上拿给你。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强抢豪夺或者毁诺失信吧?”夏洛蒂温情款款地端给我一杯咖啡随即进入谈话的正题。
我在沙上落座稍作沉吟才谨慎地回答:“关于《太阳之轮》那本古书我只是答应你去找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方便的话请先把当初冷汉南教授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好吗?”
即使是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有可能生意想不到的变故我从来都不会把一件事设想得一帆风顺只是“向最坏处打算、向最好处进行”。
夏洛蒂一笑走向书桌后面的一只灰色保险柜熟练地扭转密码盘出微型齿轮咬合时的“嗤啦”声。
“当时与教授谈判时我把现场过程录了像稍后放给你看。现在你将看到埃及传说中的‘诅咒之石’——”她打开柜门双手捧出一只铁青色的方型金属盒子回身放在书桌上。
我稳稳地坐在沙里并没有急着跳起身去看反而更加悠闲地架起二郎腿扭头欣赏沙旁边的一株刚刚吐露新芽的巴西木。
“哦?陈先生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冷淡?难道你对‘诅咒之石’的兴趣也是假装出来的?”夏洛蒂话里有话眉眼之间浮现出勾人的媚笑。
进入这个房间之始我便已经仔细打量过可能存在的隐蔽防卫措施。对于这种顶级豪宅而言自然会专程布置美式安防设备。不出预料的话房间的吊顶部分会安排十五到二十个枪械射击孔由闭路监控人员操纵一旦有人对夏洛蒂不利立刻会进行不留死角的密集扫射。
落地窗方向是普通人最容易想到的逃生线路但那种透光性良好的防弹玻璃至少能经受住微型冲锋枪的重复射击抵抗重力撞击的极限也在五百公斤以上要想破窗而走显然是最愚蠢的决定。
“毫无疑问夏洛蒂是一个城府深沉的女人表面的言行举止都不过是缜密的伪装罢了。”这是我对她的最新结论与这种女人打交道唯有以静制动、后制人才会免遭其害。
“不恰恰相反我很感谢夏洛蒂夫人的大方举动。只是主人还没说要出示给我看客人又着什么急呢?”我微笑着向她举了举杯子意味深长地问“咖啡好香难道除了牛奶和方糖还加了另外的秘密调料?”
汤和饼里都加过miyao我只是在善意地提醒她要合作就别耍太多花招。
夏洛蒂的脸颊上骤然升起两朵红霞咬着唇水汪汪的桃色双眼直盯着我嗤的声笑出来:“陈先生我错了原谅我可以吗?”
我毫不退缩地回望着她毫不费力地化解了她借勾魂一笑施放的催眠术。当一个漂亮女人羞涩地当面认错时往往会对男人的弱点一击必中引对方的怜香惜玉之心。夏洛蒂很聪明对我的攻击与求和相互错开随时随地都在变换着左右局势的手法。
“唉冷汉南教授说得没错陈先生绝对是一个无法撼动的奇人任何方法都无法打动你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她在我的逼视下放弃了继续进攻的企图垂手揿了盒子四角的暗锁那盖子啪嗒一声弹了起来。
满室咖啡香气中蓦的多了一种金铁冶炼时的灼人气息如同突然靠近了一只巨大的炼钢炉一般。我确信那种怪味就是从盒子里传来的。
“陈先生请看——”她从盒子里捧出一块焦黑色的物体乍看上去像一只攥紧了的拳头。
我起身走到书桌前伸手接过那东西感觉它竟然是毫无重量的比同样体积的空纸盒差不了多少。它的表面非常光滑应该是长时间被人摩挲导致的必然结果如同古玩界的“盘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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