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读书都告诉他这个世界是科学的,神神叨叨的东西都存在忽悠人的本质。
于是第一时间,左琛让人抓了那个所谓大师的和尚,将人交给贺州,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好好招待招待,交代清楚后,交给警察局就行,别闹出人命。”
语气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贺州心里有了大概,摸了摸鼻子,应了下来。
没多久,那和尚就招了供,对自己诓骗老太太,想趁机捞一大笔钱的罪行供认不讳,贺州将快要半死不活的人送去警局。
左琛一直都守在床边,连公司的事情都是让贺州带来医院处理的。
病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失去了活力,她本来皮肤就白皙,此刻脸色苍白的更像是陶瓷娃娃一般,仿佛被人轻轻一碰,随手都会碎了。
明明早上还生龙活虎吆喝着的人,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哪里。
左琛守在床边,长睫下的眼睛里带着自责。
事情因他而起,也都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导致今天的事情的发生。
亦或是他再快点,她就不会受这样的委屈,该是恨他的吧。
须臾,日常来送文件的贺州敲门进来。
左琛抬眼看了眼来人,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里,然后站起来往前面单人沙发处走去。
一等他坐下来,贺州便开始尽心尽责的汇报工作:“总裁,这是今天的需要签署的文件,上午十点有个跨国会议。”
说完不动声色的打量男人脸上的神色,忍不住在心里啧啧两声。
夫人再不醒,只怕是他这老大的胡子都能张一脸了。
“那条消息来源查到了没有?”
贺州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不动,“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
沙发前的男人像是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有多大反应,语调清冷,“那就继续查,对了,顺便去准备一些补品。”
宋清然醒来大概是三天后。
空荡荡的屋子里夹杂着消毒液的味道,满目皆是白色,看起来格外陌生。
她这是在哪?
她记得老太太想用她来救左琛的,那现在......她是死了?
不对,这好像是医院,她是被人救了吗?
宋清然意识混沌片刻,她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先前草地上那天,模模糊糊之中,好像看见了左琛。
刚刚动弹几下,手背上的针头滚针,针头的位置很快鼓起一块小疙瘩,她却算是毫无知觉一般。
躺了片刻,所有的意识回笼,尤其是老太太的话,“棋子”两个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
“你醒啦!你别动,滚针了已经!”
一直到屋子里响起其他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清然回过神来,见是一个小护士,眉头皱了皱,看着她给自己重新扎了针。
长时间没有水喝,她的喉咙又干又涩,声音有些喑哑,“我怎么在这?”
尽管脸上没什么血色,小护士看着这张脸,依旧觉得漂亮至极,随手推慢点滴的速度,“是你丈夫把你送过来的,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喊医生过来检查。”
因为是特殊病人,不到两分钟,医生就出现在病房内。
检查过没什么大碍后,医生叮嘱她一些事项,见四周没人,问道:“你先生呢?我还是再给他交代一遍比较好。”
宋清然摇摇头,刚准备说话,失踪了的人出现在门口。
医生将基本情况全部如数交代给左琛后便离开病房,等到左琛再回屋时候,原本睁着眼的人已经闭上眼,只是睫毛轻颤出卖了她。
左琛轻步走到她旁边,在心里斟酌着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被子上的手指轻颤,捏着被角的手不断用力。
左琛不由自主的,他慢慢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看见她眼角划下泪的那瞬间,左琛所有的情绪来的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几分。
“清然,对不起。”
病床上的人眼角的泪又顺着往下流了两颗。
难以平静的情绪她平复了很久,在心里的绝望以及失望因为他这句话像是决堤的洪水,再也拦不住。
宋清然慢慢睁开眼,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或者说到底是什么病?”
她心里猜得七七八八,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给她听。
左琛转过头,视线在她脸上定格了三秒之后,他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奶奶骗你的,我健康不健康你不知道?”
宋清然闻声,心里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骗她:“你别嬉皮笑脸的,把我当傻子很好玩吗?还是看我被你们玩弄鼓掌之间,你会觉得快乐?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个你的药引子?”
第一次见这样剑拨弩张,像是竖起满身刺的宋清然。
“不是!”左琛下意识地反驳,反驳完后却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
宋清然一眨不眨的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丝毫没有结果。
压下心底的苦楚,宋清然咬着下唇的牙齿用力,牙齿四周的唇齿渐渐一点点血色全无,“左琛,那到底是怎么?我不想不清不楚的,若是你需要,这条命,你拿去。但我不想被人无端的利用。”
即便是他......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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