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双儿,苟令的腿肚子下意识便开始打岔。
日前他与一众小弟们在这铺子前被李乐打得满地找牙,今日那怕是只见她身边之人,都要颤栗不已。
但一想到钱程还跟在自己身后,于是便也死撑着,冲着双儿厉声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就把你吓成这样。”
很快钱程便也跟了上来,看到面前双儿也是年纪不大的模样,于是冲着苟令又是一顿数落。
“赶紧把你们家掌柜的叫出来,日前他打了我兄弟,今天这帐必须得好好算一算。”
钱程这一番话成功得将所有围观之人的兴趣都勾了起来,一个医馆的掌柜出手打人,都说医者仁心,那这掌柜只怕并没有善心这一说。
而在后方的沐长锦看见这番场景,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唇角微微上扬。
今日这场好戏,终于是开始了。
对于李乐等下的做法,他当真期待。
“不知是何人污蔑我打了你家兄弟。”
又稍稍过了一会儿,李乐从里面走出来,他还是那一身男装,看上去很文文弱弱,可一点都不像个会欺负人的模样。
而她这一份明知故问的话,让钱程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一边问着何人,一边又将矛头直指他,看来这李乐当真是有些心机。
“你也不用明知故问,看看我这些手下脸上身上的伤,可是做不了假,不知今日你可打算如何给个交代。”
听说市集这边钱程又长上了谁的麻烦,许多商贩都有些按耐不住,纷纷往此处赶来想着要看些好戏。
重要的是这次听说的主题还是钱程的手下被别人给打了。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在市集上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有的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倒是第一次听到此事,颇有些稀奇。
这以往哪次不是这位钱家少爷派人去找店家的麻烦,这次竟反了过来,所以谁都想去看看,这敢惹钱程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在下不才,此前也曾钻研过一些治疗跌打的药,见效极快,若是公子的手下被人打伤,他可以来我这买药,记得排队便好。”
在这家医药铺子门口,李乐与钱程对峙着。
这样的情况下,李乐基本只秉持着一个原则,以柔克刚,并不正面回应,让钱程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小子,你耳朵有问题是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弟兄们被你给打了,现在要你给我一个说法,看起来你是想不出来了,那不如我来替你想了个办法好了。”
一副全然将自己当做主人的模样,轻蔑的看着李乐说道。
“要么你今天就把你的医馆关门大吉,要么你就现在跪下来给我们磕上三个头,挨个叫一声爷爷,那我就放过你。”
钱程此时也不愿再说什么废话,直接便挑明了来意,而他所给的这两种办法,每一种都会让这间铺子开不下去。
听到这番言论后,李乐心头冷笑,但也不得称赞上一声,这当真是行行出状元,钱程在商铺这方面的研究,确实要比她强太多了。
几句话便道出如何能让她的铺子关门,这等敏锐眼力着实不凡。
“这位公子这是打定心思,要让我的铺子关门了?”
李乐冷着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钱程,无形之中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场,让在场之人无一不被这气场所压制,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钱程虽也被这等气场吓到,但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儿子,从小跟着他那位尚书父亲自然也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勉强还能撑得住。
“想不想关门全凭你的做法,路小爷已经摆在这里,就看你怎么选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钱程自然不可能再退一步,于是便直接出言将路完全封死,也是将李乐的退路堵个严严实实。
他敢这么大胆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他父亲是现在朝中的正三品尚书,虽说这上头也有更高级的官员压着,但就在这坊间行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未见有哪个掌柜的胆敢反抗于他。
眼前这个当属第一个。
此人这般让他丢脸,必须得好好打压一番才行,否则日后他要如何服众。
“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别这么早便将自己的路全部堵死,否则一会下不来台,只怕日后你也没有脸再向这里的其他商铺,收你的那些所谓的租子了。”
见钱程已是这般反应,李乐暗自叹息了一下,心想着为何一朝重生后,便一直在见到些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非要上赶着来自取其辱的人。
她既然敢直接和钱程正面对抗,自然是因为她已让人将其查了个清清楚楚。
钱程所强收的那些铺子,大多数都是十分挣钱的行当,而他用强硬手段将这些铺子的地契收走,那么这铺子便相当于是攥在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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