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她。
毕竟让李乐身败名裂这种事她绝不会假手于人。
来人将斗篷帽摘下，露出那张李乐熟悉万分的脸，抬手伸入袖袋，旋即取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李莞走上前，因为屋子昏暗，仔细辨认才看到了已经狼藉不堪的身子，顿时勾起一丝笑意。
“不过只是一个死了娘的野种，也敢和我动手？今日我可是专门给你找了个乞丐，让你舒舒服服的上路。”
说完，抬手猛刺，匕首正中心脏，感受到下方人传来的颤栗，李莞更是兴奋，刀刃又深了几分，只是这样她觉得还不够解恨，接下来毫不留情的将匕首拔出，而后又狠狠的往其身上插了数刀，到了最后，李莞的样子仿佛是疯魔了一般，癫狂着往那身体上砍去，大概是为了泄愤吧。
如此残暴行径之后，下方已是血流成河，李莞的脸上身上也都被溅上血液，吴程程的身体此时也面目全非。
饶是在战场上见惯各种尸体的李乐，此时也觉得有些残忍。
片刻后，李莞缓了缓神色，这才松手起身，看也不看地上尸体便出门离开。
“此事便是你咎由自取了。”
从房梁上跳下，李乐乐瞥了一眼地上的吴程程，她原以为李莞只是过来羞辱一阵，再叫人来看看丑态罢了，却没想到现在的她便敢在宫中动手，不过回想下上一世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属正常。
“若有来世，还需看清人心，免得再落到这般下场。”
垂眸叹息一声，而后便也离开此处。
既然李莞将吴程程当做了她，想必定要拿这点做些文章，她若不快些赶回去，岂不是遂了她的意。
因为有武功傍身，她这些日子又好生修整，所以运起轻功来毫不费力，与李莞几乎是同步回到席间。
“李小姐这是去哪里了，看起来怎么气喘吁吁，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坏事？”
李莞中途是去换了衣服才回来的，李乐也去确认了下那两名婢女的的位置，二人此时回到席间，李乐唇角微勾，主动走过去说道。
看到李乐完好的出现在此时，李莞瞬间变了脸色，险些以为李乐变成厉鬼，来向她索命了。
但看到其脚下影子，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厉鬼，那她杀的究竟是谁？
虽有心调查，但想到此处人员杂多，为免被抓到把柄，所以赶忙平复心绪，轻声命身边似画去查看情况，自己则重新换上一副亲切笑意向李乐走去。
“姐姐方才到哪里去了？妹妹出去寻了一圈都未曾看到，本想着给姐姐陪个罪的，现在姐姐在这，那菀儿就向姐姐请罪了。”
纵使人后已经撕破脸，人前李莞依旧是那个知书达理的心善之人，所以此时也是摆出惯用的姿态给所有人看。
这幅模样到底是受人欢迎，话音刚落便有人前来搭腔。
“菀儿妹妹管她作甚，你为她着想，人家可不一定领情，何必费那心思。”
旁边的常家小姐常若走到李莞身边，看向李乐的神色很是不屑，拉着李莞便后退了几步，仿佛靠近她会沾染什么一般。
到底还是李文仁的消息封锁的好，所以京城中并无多少人知道李莞所做之事，再加之其暗中散布的消息，此时将李乐塑造成了一个善妒又小肚鸡肠的形象。
而青囊堂前的风波朝中之人关心的终究也是少数，之后又被李莞借题发挥哭诉一番，一时间也都是心疼她的居多，对于李乐的恐惧便淡了不少。
在她们心中，李乐也不过是个女子，即便是有武功又能有多厉害，宫宴上她还能动手不成。
“常姐姐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她是我李家嫡长女，还是能多帮衬便多帮衬着。”
有人来搭腔，李莞不易觉察的勾了勾唇角，而后安抚的拍了拍常若拉着自己的手，重新走向李乐。
“姐姐不必将方才常姐姐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等下可千万不能随意走动了。”
李莞伸手想拉李乐手臂，但被后者不着痕迹的躲过。
“人前装作这样你也不嫌累，你有心思演戏，我没有心思陪你演。”
冷眸凝视着李莞，叫她心生寒意，回过神时，李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丝毫不打算理睬她。
“你就是太心善了，看她都说的是些什么，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见状，常若走上前来安慰，顺便再次表达了对李乐的不屑一顾。
“多谢常姐姐体谅，席宴快开始了，常姐姐也快落座吧。”
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看上去更是令人心生怜爱。
闻言，常若又抚慰了几句便离开，李莞与其笑着道别，而就在转身一瞬，一双美眸阴翳异常。
即便一次没杀了她又如何，她还可以杀第二次，第三次，总不见得李乐一直运气好，早晚此人都要死在她的手上。
况且，宫中的娘娘们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李乐现在看似风光，但今日之后，也只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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