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这般不小心,快传御医来,若是落下了伤痕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楚帝便赶紧接道,看上去很是着急,但眸子中的一丝怀疑暴露了他此时真正的心思。
显然,他在怀疑方才那番话的真实性。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自己便是医者,早已为自己看过伤势,并无大碍,将养两日便好了。”
虽看穿了楚帝的想法,但并不能戳穿,只能装出表面感激说道。
所以自古帝王之心最是难测,便是之前她再如何为皇室带来了好处,到了涉及利益之事时,还是一样会被怀疑。
楚景还真是将他爹的这一点学了个十足。
“都说医者不自医,万一阿乐你看漏了些可如何,今日你为我西楚争了不少荣光,岂能让你在这深宫之中出现任何闪失,还是再让御医看看,如此方才安心呐。”
摆明了是一副不让李乐拒绝的态度,话音刚落便直接命自己身边侍卫先去将御医带来。
见此,皇后有也是明白楚帝意思,神色间几番纠结,最终仍是没再开口。
她虽为皇后,却也不是事事都可顺意的,现在她能坐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就是因为她会审时度势,知道管好自己的嘴,清楚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些什么,所以才能稳坐后位多年。
但即便如此,她也是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有一事做错,便会触怒楚帝,毕竟说到底,这皇宫中真正的掌权之人,其实只有楚帝一人,所以便是她不坐这个后位,楚帝有的是人可以扶持上来,她也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所以现在这种局面,她什么都不能说,即便她是真的喜欢李乐这个干女儿,但她清楚,此时若是她开口,那李乐所要面对的就绝不是一场猜疑这么简单的了。
“既然父皇这般关心儿臣,那儿臣便谢过父皇。”
见状,心知此时绝不是与楚帝正面相抗的时候,便不在推脱,顺从应下。
而在起身之时,则是翻出手掌中暗藏金针,极快的在自己膝弯穴位上扎了下去,片刻后拔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时之间,无人察觉。
她现在所行针法乃是将腿部血脉流动速度稍缓,由此,血液便会在一处瘀结,片刻后便会呈现出淤血模样,便是御医前来查看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很快,欧阳翰便在侍卫的带领下到来此处,见着这幅模样,神色间有几分疑惑。
距离他回去御医院也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兰宁县主就突然受伤了,而且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伤势,只是急急忙忙的便将他拉了过来,明明县主自己就懂得医术,甚至比其他们这些御医要高明许多,若只是轻微伤势,她自己便可处理,为何定要将他给喊来,此时瞧着人也并无大碍,真是越想越觉得不明所以。
“欧阳你快给乐儿瞧瞧伤势,定要如实汇报,可万万不能让乐儿落下什么病根。”
见着欧阳翰到来,楚帝赶忙一摆手说道,这话听着倒是十分担心李乐,只是偏偏这如实汇报四字又咬的极重,让人听着多是寒心。
“臣明白。”
欧阳翰也懂了楚帝这话中的意思,一拱手神情淡淡道。
他虽不愿工于心计,但毕竟在宫中任职多年,自然清楚楚帝此举多半是存了疑心的结果。
可真是数年如一日的疑心病。
默默腹诽着,便也走向李乐,此时宫人已经找来凳子让李乐坐下,欧阳翰上前后,道了声失礼,便在其的指引下掀起了裙角。
虽李乐身为医者,并不介意医患之间的触碰,但现在人多眼杂,便就还是隔着布料让其摸骨。
“如何?乐儿可有和损伤?”
片刻后,欧阳翰起身,思虑一阵后又抚上李乐脉象,一旁的李沐风见状十分着急,赶忙上前问道,李麟渊亦是着急的看着其,等待结果。
“欧阳大夫你快说啊,我们阿乐,哦不对,县主究竟有没有事情,这种时候就别在那摆架子了。”
见着欧阳翰起身半晌不说话,就像那些个故作姿态的老大夫们一般,急的冉明月再忍不住,直接跳出来催促道,同时房惜萱她们亦是向前探探,着急的等待结果,毕竟她们家中没有冉明月的那种底气,此时也都被家中父母拦下,不让掺和进这战局之中。
此时此地,能如此真心关心李乐的也只有李乐的父亲兄长,还有冉明月这几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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